“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神靈若說是我害的人,我自然無話可說,收便收了罷,橫豎我在這也等不來什麼。”依菡小姐低下頭,閉上眼,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真的是她害的人麼?本來是鐵板釘釘一般的事,她不辯解,倒叫人有點猶豫。
白澤想了想,打了個響指,屎殼郎精突然出現了。只見他茫然的望望群鬼,莫名其妙的摳了摳屁股,彎腰給白澤行了個禮:“蒙邪神大人召見,屎殼郎精有禮了!”
白澤問道:“屎殼郎精,這菡萏園的廁所,看來一直是你佔下了,你如實告訴小神,這些年來,害人的是誰?”
“這個嘛,問我算是問對人了!我知道衣櫃裡的宅女沒有害人。”屎殼郎精一拍巴掌,以一副救世英雄的姿態,大喇喇的在樓梯口,橫刀立馬的。指著阿諾姐說:“既然白澤神在這裡,我就實話實說吧!把老爺子推下樓梯,把這裡的人睡夢中扔下樓的,不是你嗎?”
群鬼目瞪口呆,阿諾姐愣了一愣,脫下腳上的拖鞋便往屎殼郎精頭上扔去:“你個天殺的臭屎殼郎,放著廁所不待,跑到這裡噴什麼糞?”
屎殼郎精頂球一樣把那拖鞋頂開,怒道:“小爺忍你很久了!盼來個活人你殺個活人,小爺守在廁所吃啥喝啥?”
阿諾姐氣的臉色發白,說:“你這個臭屎殼郎精,吃糞的東西能說出什麼好話!大仙,這屎殼郎精肯定和那依菡是一夥的!大仙把他們這狼狽為奸的二人組全收了吧!”
群鬼議論紛紛,rap大爺說:“阿諾姐是我死了以後第一個接待我的鬼,組織這個廣場舞活動中隊的也是她,她也是受害者,怎麼會是killer?”
地中海大叔也說:“是啊大仙,可別冤枉好人的啦,阿諾姐熱情大方,還把我們這些遊魂聚在一起,是個好鬼的啦!”
別的鬼也都嚷嚷起來,說阿諾姐是菡萏園鬼魂廣場舞中隊的領導,伸冤的先鋒,不會是殺人的厲鬼,肯定是屎殼郎精栽贓陷害,跟依菡是一丘之貉。
阿諾姐咬牙切齒的說:“大仙,肯定是那依菡買通了這屎殼郎精,知道他滿肚子壞水,來誣告我的!”
依菡冷笑道:“自打我死了,便一直在這裡不曾出去,根本都不認識這屎殼郎精!”
屎殼郎精忙說:“這衣櫃子鬼又沒有斷我的糧,我跟她確實沒有交集,但是這阿諾,她不僅僅做鬼的時候害人,做人的時候也不遑多讓,白澤大仙,我實話告訴你,把依菡小姐和沈老爺的事捅給小報記者的,也是她!她約了記者在廁所窗戶外面談,還交代在哪裡拍照方便,是我親耳在廁所聽到的!”
白澤忙威嚴的問:“屎殼郎精,你說這話,可有依據?”
屎殼郎精說:“她乾的那些事,我一清二楚!”說著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片交給白澤:“辟邪神大人,這個就是那阿諾偷偷衝進下水道的,雖然我也不知道是啥,但肯定是她想消滅罪證,幸虧被我撿了回來!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斷別人糧的,自己也不會有好下場!”說著恨恨啐了一口,看來為了斷糧這事,屎殼郎精也算積怨已久,苦大仇深。
白澤一伸手,那紙片便憑空漂浮過來,我探頭一看,是阿諾姐和一個年輕男人的黑白合影,那個男人很瘦,神情憂鬱,長的非常英俊。
“這,這是冰陽哥哥……”依菡也看見了,顫聲說:“你,你為什麼會認識冰陽哥哥?”
阿諾姐看見了那紙片,鼓脹的臉異常難看,一時說不出話來。
沉默半晌,白澤自然不知道現在世界上有種叫camera的東西,說:“畫像倒當真傳神,不知出自哪位名家的妙筆丹青,教人一目瞭然,當真神奇,阿諾,這冰陽,是你的兒子吧?你借醜聞毀掉依菡,是為了給冰陽被依菡斷絕交往報復?”
我的媽呀,這白澤一副呆相,想不到腦子還真夠快,讓我不由刮目相看,阿諾姐是冰陽的媽?這還真讓人出乎意料。
阿諾姐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白澤嘆道:“小神看這個男人的面相,是福薄之人,只怕壽命也短,雖說依菡賣身籌錢救下了他,大概也經受不住打擊,早逝了罷?所以,你才……”
阿諾姐呆了一呆,捂住臉哭了起來:“是我對不住我的兒子……冰陽,冰陽其實是我年輕時,在沈公館做丫鬟,沈弼丞與我的私生子……”
OMG,我聽的呆了,這不是雷雨嗎?豪門恩怨,真是一般無二啊!我一直以為沈老爺是個花花大少,原來是個花花大叔。兒子給自己害死,也許本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