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詫異地問道:“青青,你不是想回草原嗎?
你和朕一起北征,你有時間有機會和你父母相聚了。”
溪森大師要來了,我不會允許他遠離京城的。
我思前想後,只有溪森大師這裡才是能改變他命運一線生機。
我豈會同意他的提議?
我說道:“青青不能因為思鄉之情而置朝堂安危於不顧。
如今南方還有南明的殘餘軍隊,北方雖說有戰爭之嫌,卻未必能打得起來。
反觀眼下的朝廷滿漢之爭,兇險之事遠遠大於北方邊疆。
皇上一走,群臣無首,爭執不休”
我說到這裡不再說了。
張青雲拍手稱讚道:“巾幗不讓鬚眉!青青一席話,點破了朝廷隱患之最。
張某和青青一比,實在是羞愧難言!
張某本以為憑公而論,滿漢不應分尊貴卑賤,可眼下看來,是張某錯了!
張某不才,願意以齊佳將軍幕僚的身份隨其遠赴北疆。”
撫摸
索尼趁機進言:“有青雲賢弟隨齊佳將軍一同前往北疆,二人互補,北疆定也!”
順治低頭思慮片刻,說道:“一切以大局為重。只是委屈青雲兄除了受天寒地凍之苦,還要對齊佳將軍講究策略規勸其魯莽品性!”
張青雲哈哈一笑,說道:“張某這就去到他府上叨擾一杯酒喝!”
張青雲要走,索尼也跟著告退。
順治拉著我的手回到一葉齋。
路上,他的手一直在不停地在我手背上撫摸。
他指腹粗糙的手繭慢慢劃過,不輕不重,彷彿在把玩一枚精細的玉器。
又彷彿怕他一鬆手,我就從他身邊飛走似的。
三日後,張青雲隨齊佳將軍遠走北疆。
齊佳將軍真是一員福將,他們剛和費揚古回合,前線密探彙報說準噶爾內部有異動,僧格後院起火,前有清兵大軍壓境,僧格的蒙古騎兵又匆忙忙退回漠西蒙古了!
齊佳將軍派費揚古回京彙報軍情。
費揚古一回來,看到穿男裝的我,他衝著我擠眉弄眼,意思是他認出我來了。
這麼長時間不見,費揚古又長高長壯了!
當時鰲拜也在上書房內,他用他的大嗓門問費揚古:“費揚古,你小子走了一趟蒙古,難道眼睛被風沙吹壞了?你衝著那個南蠻小子眨什麼眼睛?”
朝堂的人都知道,張青雲遠走北疆,特薦他弟弟青青陪皇上讀書寫字。
當我一身男裝出現在眾大人面前,除卻索尼,別人倒是都不知曉我這個青青就是後宮裡的青青。
順治問了費揚古北疆的軍情,費揚古侃侃答來。
順治滿意地點點頭,對費揚古說:“皇貴妃有你這麼英武的弟弟,她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誰也無法左右歷史
費揚古向順治請求去見清如,順治略一猶豫,點頭同意了。
清如現在一心向佛。
雖未剃髮出家,卻每日吃齋唸佛。
儼然出家人的作息了。
政事議完,我和順治及費揚古去了清如的宮殿。
清如穿著清淡的宮裝,粉未抹,眉未描,唇未點,一張素顏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她看到我們,眼睛閃過瞬間的光芒就又黯淡下來。
她向順治施禮後,轉而朝費揚古跪下了。
費揚古急忙把清如扶起來。
清如卻說道:“我自知我罪孽深重,本願意一死了此殘生,卻又唯恐辜負了姐姐的苦心,我惟願吃齋唸佛,為無辜的生靈超度亡魂。”
人人都道,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可我看到消瘦的清如平靜的外表下隱忍著愴然和悲涼。。。。。。
我突然覺著這一切或許都是歷史。。。。。。
誰也無法左右歷史!
歷史上,孟古青從未生育兒女。
歷史上,烏雲珠的榮親王是出痘死去的。
歷史上,順治的死期就是清如的死期了
不,歷史不可改變,但順治個人的命運我一定要試一試!
既然她都到了塵歸塵土歸土的時候了,所有的一切都忘了吧!
我對清如說:“清如,一切皆是命運!你不必自責了!快起來吧!”
順治說道:“朕答應宛如在朕有生之年必保全你,你真心悔過,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