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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Life Equals To Another…

城市期待著夜幕如期降臨。

因為有太多的秘密的生物們,要依靠著那黑色的隱蔽行走在沒有光的小徑。

天已經黑透了。房間裡的電燈閃了幾下,電壓不穩的現象,卻正好像是某種即將到來的風暴的預兆。有自尋死路的蚊蟲,不知悔改地繞著粘滿油膩灰塵的燈泡打轉。

桌子旁邊的兩個人一動不動地看著對方,彼此都沒有改變一下表情,空氣沉重得可以壓死螞蟻。

Squalo盯著小丑,嘴角扯出囂張的輕笑。

“為什麼?”

小丑沒有笑。小丑沒有一點表情,就像一汪死水。

“為什麼是加百羅涅?或者說,為什麼是那個——”

“非要說出來的話,是為了復仇吧。”小丑平靜地回答,“既老套又無趣的理由呢。”

Squalo依然沒有動。無論是決定抑或是理由,小丑在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彷彿一切早已經是被規定了的程式,只不過是經由他的口中說出而已。他的語氣就像是事不關己的局外人。

——但你不是。你是遊戲的參與者,甚至可能是組織者,既然身在遊戲之中就不得不隨著規則而運動。

——所以你一定有弱點。

Squalo這樣思考著,估算著對手可能存在的弱點,開始兜著圈子企圖套話。“哼,我倒是不知道一個默默無聞的暗殺者還會跟加百羅涅那種穩健派家族結什麼樑子。”

“我說過了,是為了復仇。”小丑語調平直,似乎並不介意說出自己的過去,“我自己任務失敗,我又被Varia所捨棄,然而這樣瀕臨死亡的我卻一個家族所收留。我並不在乎這個家族是怎樣的家族,作為殺手的我來說需要記住的只有用一切為家族效忠而已。然而並沒有很久,那個需要我效忠的家族被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毀掉了。”片刻停頓,“加百羅涅的十代首領,跳馬Dino。”

Squalo差一點拍桌大叫“喂喂不會吧就那個廢柴”,但是他沒有動。他被對面傳來的冷峻目光小小地震懾住了。小丑依然語調平直語氣單調,所講述出來的好象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那是種可怕的與世隔絕般的冷靜和判斷力——已經抹殺和取代了原來感情的,暗殺者所特有的非正常的理智。他確實是職業的,職業到已經無法從“暗殺者”的身份中分離出最初的“自我”。

“……同是暗殺者,我以為你應該會很清楚。”小丑低沉地說,聲音嘶啞,好像吟誦的詩人一般念出那些句子來,“‘我們是揹負黑衣之人,從此捨棄聲名與夢想,不再有光。我們在黑暗中等待,身為吾主之犬,為其撕裂敵人;身為吾主之劍,為其斬殺敵人’——那時候Varia中流傳的說辭,難道現在已經沒有了嗎。”

“……不,它還存在,在沒有官方證實的情況下偷偷地流傳在Varia之間。”Squalo想起他剛剛加入Varia的時候,從前輩那裡聽到這樣的說辭,雖然他後來並沒有在XANXUS面前提起過。那時候他還輕蔑地認為這種矯情的說辭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外表下形式主義氾濫的制度體現——既然身為臣下就意味著成為工具,這是註定的潛規則,根本不需要任何做作的言辭來廢話。作為暗殺者,效忠於主人就是他們唯一存在的意義。

因為那個人是Varia的王。

那個時候Squalo年少猖狂,然而他什麼都沒有做就認定了凌駕於自己之上的強者。那個人將會成為Varia的君主,他身體中憤怒的力量凌駕於一切之上。他是唯一的,能夠讓Varia的黑衣者們臣服的王。

……他那個時候也想過幫助他征服彭哥列,以劍士的身份。

Squalo感覺到自己的眉頭壓低了,他用力把腦子清理乾淨,敲了敲桌子,“別廢話了,談談你的等價交換吧,怎樣你才會給我破解方法?”

小丑沉默了十幾秒,似乎是做了短暫的考慮,然後語氣輕鬆地說,那麼這樣吧,今晚你就去幹掉跳馬Dino,完事後我立刻給你你想要的東西,包括我的命。

酒吧好像變成了一鍋煮過頭的粥。

Dino握著鞭子半俯身警惕著,貼著牆慢慢背向移動以避免被四面八方地包圍。加百羅涅的刺青在手上醒目得好象紐約市的帝國大廈,難怪他沒走幾步就被人認出了身上的標誌性建築(?)。酒保和招待們在他面前正大光明地竊竊私語,讓他感到自己好像是透明的一樣被忽視或者說被蔑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