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提著醫藥箱過來,湯勇對著空姐伸出手,說道:“棉球。藥酒。”
“先生,你是醫生?”空姐開啟醫藥箱,把湯勇需要的東西遞了過去,表情疑惑地問道。
“我爸是醫生,我跟著他學了幾手。”湯勇靦腆地笑著,看起來是一個敦厚實誠的男人。
“那真是太好了。”空姐微笑恭維著。“醫生真是一門好職業。”
“謝謝。”湯勇對著空姐點頭微笑。
絲帕被解開丟進垃圾袋裡,湯勇用棉球把傷口處的血跡清理乾淨,就露出了手指頭本來面目。
看到皮肉破爛幾乎露出白骨的手指頭,湯勇驚訝地說道:“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姐,你的手指受傷很嚴重。如果發炎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如果手骨頭壞死的話,有可能需要截指,你知道嗎?”
“我知道。”將上心說道。其實她不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傷到了什麼程度。
她不想開啟絲帕去看,潛意識裡她都不願意地觸碰那塊包裹傷口的手帕。
如果這樣就能夠斬斷自己和江逐流的關係那該多好啊。
“那你怎麼——”湯勇原本想說既然你知道的話怎麼不去醫院把傷口包紮好了再來呢?但是看到女人冷漠的表情和帶有敵意的眼神還是把將要脫口的話給吞嚥了回去。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而且她的自我防備心很強,不願意讓別人輕易去觸碰。
湯勇幫將上心的手指頭塗抹上厚厚一層藥膏,然後用紗布細心地把傷口包紮起來。
看得出來,江逐流確實有一定的醫學基礎。他的包紮手法即簡潔又專業,而且鬆緊適當,不會讓人感覺到疼痛,也不會隨手一拉就會讓紗布脫落。
湯勇把紗布打了一個結後,說道:“好了。有沒有感覺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再幫你調一調。”
“不用了。”將上心把自己的手臂收了回去。
空姐把醫藥箱收拾好,把垃圾袋也裝了起來,看著湯勇說道:“先生,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湯勇笑著說道。
等到空姐離開,湯勇看著再次把視線投放到窗外的將上心,說道:“是不是捨不得離開這座城市?”
“我的心情不好,你可以不用和我講話。”將上心聲音冰冷地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幅好意,但是——敷衍你的熱情讓我覺得對不起你,而且我也感覺很累。”
湯勇滿臉尷尬,伸手揉了揉鼻子,說道:“不好意思,我就是想——就是想我們坐在一起,而且我們都一起去的是巴黎。旅途上有個說話的伴,到了巴黎也可以成為互相照應的朋友——”
“謝謝。”將上心說道。
湯勇知道將上心不願意講話,也就從座椅後袋裡取了一份報紙看了起來——
劉江站在機場門口,從口袋裡摸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上心走了嗎?”話筒裡傳來李韻的聲音。
“走了。”劉江說道。“小姐的心情不是很好。”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才有聲音再次傳來:“回來吧,辛苦你了。”
“江逐流來見過小姐。”劉江說道。雖然他是將家安排在李韻身邊的臥底,李韻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在大家沒有撕破臉之前,他還是要履行自己董事長司機的這一職責。
“江逐流?”李韻的聲音明顯提高了一個弧度,而且語氣有一些尖銳。“他去幹什麼?”
“他說來和小姐道別。我不在車上,不清楚他們之間說了些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他不是在機場見到的上心?”
“在去機場高速的入口處。”劉江說道。
話筒那頭再次沉默。
良久,只聽見‘咔啪’一聲脆響傳來。
李韻結束通話了電話。
顯然,江逐流的行為讓李韻非常地憤怒。
劉江收了手機,正準備朝著停車場走過去的時候,一個男人急匆匆地從背後向他走來。
劉江的危機意識極強,第一反應就是朝著路邊躲避。
嗖——
一個涼冰冰地物體飛到了他的後脖頸上面,他伸手想去撫摸的時候,脖頸上面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的疼痛。
“這是蜂蛇——”一個沙啞古怪的湘音在他的耳朵邊響起。他轉身看過去,卻沒有看到人影。
等到他再次回過頭來時,一個身穿黑色運動裝戴著一頂連體帽的黑瘦男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