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人情淡薄,就連最親密的朋友都借不到錢了。可是,倘若你之前有過借錢不還的經歷,那坑害得不就是自己的朋友?路邊的甲乙丙丁可不願意借給你一毛錢。
萬事皆有因,善惡終有報!
可是,葉家的老祖宗卻一臉認真地對方炎說:別見先生!
因為和葉風聲關係良好的原因,又因為和葉溫柔關係不好的緣故,以前方炎沒少往葉家跑去。有時候是去和葉風聲玩,有時候是去報復葉溫柔——
跑得多了,自然和葉家的這位老祖宗交往的也多了。
溫和、慈愛、大氣、爽朗,甚至還時不時地會和方炎開一些玩笑。沒少給方炎拿吃食,也沒少罵他皮猴子——
方炎喜歡葉家的老祖宗,就像是喜歡自己的奶奶一樣——他的奶奶很早就去逝了。
在他的記憶中,老祖宗從來都沒有用這麼嚴肅的語氣和自己說過話,一直以來都是慈眉善目,樂樂呵呵,對待自己和對待其它的孩子也沒有什麼不同——或許會稍微多一點點喜歡吧。
方炎的臉色凝重,沉默不語,沒有立即回答老祖宗的這個問題。或者說,回應老祖宗的這個要求——因為她說的是‘別見先生。’,而不是‘別見先生?’。
老祖宗看到方炎的表情,輕輕嘆息著說道:“小炎子,我知道這個要求讓你為難,我也知道你遭遇一些不公平的待遇——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活得很不容易。可是,既然已經不容易了,為何還要讓自己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裡面呢?”
“你的爺爺是個聰明人,我活了一百年,也很少見到幾個比他更聰明的人——他為了你們方家竭盡全力,他為了護住你這棵獨苗更是耗盡了心神。當年他跑到我們葉家來挑戰,說我們溫柔不如他們家方炎,道溫和道陵是不願意接招的,是我發聲同意讓你和溫柔每年一比——我也給人做過父母,所以我能夠體會到做父母的難處。再說,讓你們兩個孩子每年比一次,也有互相促進的作用——你以為你們今天這樣的結果我沒有想到?你以為道溫道陵他們之前沒有想過?只是我發了聲,他們沒辦法再駁我的面子而已——”
“大家都是盼著你們方家好。你爺爺的腿瘸了,你爸又發生了那種禍事,輕敵——方家最可惜的就是輕敵了。如若輕敵沒病沒災的,現在還和當年一樣,誰敢對你們方家說一句大話?包括我們家裡面的那幾個毛頭小子,敢吆喝著把你方炎給綁起來?敢對著你方炎喊打喊殺?敢三更半夜的,把你爺爺從家裡接出來商量懲罰你的事情?”
“當然,他們也是佔了個理字。在真相不明的情況下,他們生氣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自己掰著手指頭算算,自從這燕子塢出現的那一天起,又有誰敢破了人家的大門闖了人家的宗祠?沒有,從來都沒有過。你方炎是頭一遭——就這事兒,還有人在說長道短的亂嚼舌頭。就今天早上,葉東學去找錢家的老大切磋,折斷了他一條胳膊一隻大腿,他們這才停歇下來——”
“有外敵的時候,燕子塢是一個整體。沒有外敵的時候,燕子塢又各自為戰內鬥個不停。也不只是我們村,其它村也都是一個樣——但是,方炎,只有一個人能夠把咱們燕子塢給擰成一股繩,那就是先生。你天天都能夠見到先生,但是,你可曾想過,為什麼先生是先生?燕子塢那麼多人,老頭子老太太不少,為什麼偏偏他龍千象能夠成為先生?”
“——”這個問題方炎以前問過。他問得物件是老酒鬼莫輕敵。他說,老酒鬼,為什麼先生是先生,為什麼你不能是先生?要論功夫,你是燕子塢第一。老酒鬼的回答是,先生是燕子塢之師,也是我的老師。學生再厲害,也不能和老師做比較。
那個時候只是一句玩笑話,方炎隨意地問,老酒鬼隨便地答,然後兩人就接著喝酒。方炎甚至都沒有仔細斟酌一下老酒鬼話中的深意。
“你們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雖然我很少再去理會外面的那些雞零狗碎的骯髒事——白修已經死了,應該報的仇已經報了,暫時先讓自己歇歇,給自己一些時間,讓自己更加強大一些。這不是正道嗎?何必這麼逼迫自己,讓自己過得這麼苦活得這麼累?”
老祖宗伸手握住葉溫柔的小手,說道:“我跟你說這些,是我心疼溫柔這孩子——你的心意我知道,她的性子我也理解。你要做的事情,她肯定會無條件支援的。她不會說什麼,但是卻會跟你一起去做——你平安,她也就平安。你冒險,她也就跟著冒險。”
方炎的視線轉移到葉溫柔身上,葉溫柔看著他無聲微笑。
老祖宗說得是對的,她瞭解葉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