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專注在雲翔的身上:“一個包子就唸了十多年,展二少的記性可真好!”這打牌,只要是正經八百的不出千,任是誰也難贏了他這過目不忘的展夜梟,除非……是他故意放水。
“記性好可不如帳算得好。”雲翔伸出手指搖了搖,“月十分的利,利滾利,滿打滿算,一百七十個月,剩下的那十幾天我當是送了沈老闆做人情,再給您打個八折,您看如何?”想到自己因為那個包子,俄了小半夜,回去還給娘罵了一頓,雲翔就覺得憋屈,為了個包子,他連年都沒過明白。
“這帳可不好算啊!沈某可不覺得只是一個包子,這利息,算得更是便宜。”聽出他口氣不善,沈世豪竟然只想大笑,為了一個包子記了十五年的人,怎麼就這麼可愛!不想失態,她只有把遞到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看他滿眼笑意盯著自己,雲翔只覺臉上發燒,急忙低下頭去專注於牌面。
“雲翔,好了,該回去了。”天堯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雲翔贏了一千三百多塊了,在這樣下去,會不會出問題,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以往,雲翔打牌都是見好就收,哪裡有今天這樣不給人留餘地的時候?而且,他直覺出沈世豪的非同一般,更看出沈世豪審視雲翔的目光帶了些許的古怪,所以,他開口阻止,想要雲翔趕緊收手。
“天堯,你沒看見沈老闆面不改色呀?我今兒手氣著實是好,就徹底玩個痛快,也免得沈老闆落人口實,說是輸不起,對不對?”
十、爭執
十、爭執
夜涼如水。
蕭家姐妹又回到臺上,唱的是一出《補褡褳》,又是乾哥哥又是乾妹妹的,聽得下面一陣嬉笑。而雅座上的賭局已經撤下,重新擺上了茶點。
天堯難得沒有再勸雲翔回家,主要是他一身酒氣,回去也是捱罵,若是能將這沈老闆的底細摸清,回去跟老爺也是個交代,只是他倒真的是沒想到,這蕭家姐妹的手段還真不小,只不過兩個鐘頭便把真正上手去賭的兩個人又灌了不少,也不知這倆丫頭倒是什麼意思,看那沈老闆還好,可雲翔本來都有些迷糊,這下子更是徹底醉得昏頭,要是給老爺看到他現在這樣子,不知道又要怎麼想了。
雲翔吃力地支撐著下巴,醉眼朦朧地往臺上看,還是笑得冷還是笑得邪氣,只是笑容不由得讓人心寒。
“真是他媽的大家閨秀!”
世豪豎起耳朵才弄清楚他說的什麼,不由得也是一笑,險些將那口茶水噴了出來。
杉木水桶辛郎兒嗦
拿一擔溜郎兒嗦
桑樹扁擔辛嗦溜嗦央兒嗦
忙上肩什當溜兒嗦
一曲《汲水調》,姐妹倆對著唱,把那小媳婦的委屈還真唱出了三分風情來。
“好!”較好的,喝彩的,起鬨的,夾雜在一起。
“謝謝……謝謝!”雨鳳是兩眼含淚,目光卻在那些穿了長衫的男人身上打轉。絕佳的姿容,在水汪汪的目光下襯托得越發是我見尤憐,讓人不得不被她,於是,自然要慷慨解囊。
“叮噹!”一聲銀元敲擊的清脆,把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眾人的目光集中在站在臺前的那毫不起眼的灰衣男子身上。
“敗家子!”
耳邊傳來一聲低喝,沈世豪還未明白過來,再看雲翔已經起身衝了過去。
先是雨鳳很有骨氣地婉拒這銀元的驕傲,再是那灰色長衫的誠意,接著,是雲翔瀕臨爆發的怒火。沈世豪饒有興味地看著那兩個人把小夜梟氣得跳腳。端起茶水,在唇邊吹了吹。
“我說家裡的帳怎麼少了二十塊,錢莊上的帳居然燒了一百塊,大哥,原來是灑在了溫柔鄉了啊!”雲翔冷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這美人兒啊也太有志氣了,小弟給的銀元,她們可是一個子兒都不碰啊。”
“雲……雲翔。”像是自己當年被映華逮住他……至少,心理上的感覺是一樣的,展雲飛如鯁在喉,想解釋,又無法開口。
“蘇先生……你……”雨鳳眼睛瞪得老大,雨鵑直接抓了錢就要砸雲翔,手剛抬起,就給雲翔一把抓住腕子,氣得雨鵑也瞪大了眼睛怒視著他。
“你以為我還能給你用同樣的東西砸到兩次?”雲翔笑得十分溫柔,心裡卻對雲飛恨得牙根直癢癢——拿了他的錢出來裝少爺,真是個有頭有臉的大少爺!
“雲翔,別這樣。”看見他抓了那女人的手,雲飛心裡一陣不舒服,忙上前去把他拉開,“她們的家已經沒有了……我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