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分辨不出吧?”
江雲飛這才想起自己的又一項重大疏漏,沒有到現場查證過又沒有親自查驗過傷口,就冒然聽憑這張何氏的一面之詞認定張屠戶是被人打傷的,冒然傳金朵朵夫婦上堂。
金朵朵上前道:“大人,現在可以排除我們夫妻的嫌疑了吧?”
江雲飛現出慚愧之色,點了點頭。
金朵朵又道:“那我們就不妨礙大人辦案了。”
江雲飛本來想問,你不隨我們去看個究竟麼?想想又覺得有些多餘,只得點點頭,揮手帶著一群人上張家去了,後面還跟著一堆看熱鬧的。
白軒也想要去,被金朵朵一把拉住,道:“忘記上次跟你說過的話了,閒事莫管,當心又有無妄之災。”
清脆的話語隨風飄到江雲飛的耳朵裡,他臉上一陣發燙。
後來的事,金朵朵就聽黑三和店裡來買布料的人說了,仵作斷定張屠戶是從高處掉下跌傷的,本來何二孃還想死撐著不認,被拉到公堂恐嚇了一番,便招認了,她一直眼紅多多綢緞莊的生意好,正巧城裡另一家綢緞莊的老闆積壓了一大批貨物,想要借多多綢緞莊的門面來清貨,苦於跟金朵朵不熟,沒好意思上門。
那家綢緞莊請的掌櫃的媳婦跟何二孃沾點親,串門的時候就將這事隨口一說,原是想打聽一下誰家跟多多綢緞莊走得近些,找個中人前去說合一下,若是成了,自然有重謝。
何二孃財迷心竅,想著何必便宜別人,她本想著那多多綢緞莊賣完了自家的存貨,這幾天都關著門,現在只是借金朵朵的地方來賣貨,又不用金朵朵花一分本錢,賣得了自然有分成,賣不了頂多再把東西搬回去。
這天大的好事啊,傻子才會拒絕,於是何二孃就拍著胸脯打著包票說她跟金朵朵夫妻很熟,她去說,保管成功,末了她還跟人談好了做中人的酬勞。
沒想到剛一去到多多綢緞莊就受了個冷眼,金朵朵不識抬舉,記著舊恨,根本沒有容她將目的說出就將她趕了出來。
這分明是壞了她何二孃的好事斷她財路,何二孃自然懷恨在心,一直想要找機會報仇,眼看著多多綢緞莊生意越來越紅火,她心裡就想貓抓一樣,剛巧張屠戶喝醉了又將她往死裡打,她便暗示了酒醉的張屠戶幾句,說是多多綢緞莊的小娘子人長得水靈,家裡銀錢又多,只有一個懦弱的相公,偏偏那小兩口不知世間險惡,有那麼多錢也不肯請個家丁護院什麼的,出了什麼事,人生地不熟的也無人替他們出頭。
張屠戶脾氣暴躁,貪杯又好**,何二孃早就不想跟他過來,想著若是事成,教訓一下那小賤人,看她以後還有沒有臉見人,事不成被告發張屠戶被抓判個充軍發配什麼的,她正好可以另做打算,暗示了幾句後,張屠戶就動了心,於是就有了接下來的事。
何二孃被打了三十大板判了個流放之刑,張屠戶雖然已經醒轉,並撿回一條命,整個人卻瘋了,整天喊著有鬼,沒過多久就不知所蹤了。
不久江雲飛又帶著隨從到了多多綢緞莊,身後那個叫單行的手裡還抱著一大捆東西,用一大塊布包得嚴嚴實實的著也不知道是什麼。
正趕上金朵朵發現白軒新買的一幅古畫是假貨,正憋著一肚子氣,雖說她不缺銀子,但是三番兩次被人騙總不是件高興的事,這個月都是第幾次了?前兩天她有事,讓黑**著白軒去進貨,本以為他們跟那家店都交易過好幾次了,從來沒有事,又有黑**著料想無妨,結果弄回來的是一大批染壞了的殘次品,幾個月的辛苦勞作所得化為水漂,除去本錢,她根本沒有剩多少盈利了。
此時見江雲飛進來,金朵朵硬扯出一抹笑容,行了禮,“民婦見過江大人。”
金朵朵臉上的笑容實在太過虛假,江雲飛不禁緊蹙眉頭,指了指單行手裡的東西:“白金氏,這是上次綢緞莊失竊的證物,案子了結了,既然織錦是被人用假銀子從你店裡騙走的,自當歸還原主。”
單行將包著的布開啟,把布匹放到金朵朵面前。
一股強烈的黴味撲鼻而來,金朵朵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在定睛看這明顯是最次等的白布,根本不是織錦,這下她連假笑都擠不出來了,心中不禁十分光火。
江雲飛也看出那是最普通的白布上門還沾著點點黴漬,臉上也是紅一陣白一陣的,他今日釋放那騙子的時候,那人死裡逃生居然不捨錢財,大著膽子要求縣衙歸還被搜去的五匹素色織錦,他呵斥了一番將人趕走之後就想要物歸原主,只是命單行將東西找來給多多綢緞莊送去,一時沒想到要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