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容易了。”
金朵朵也覺得現在是在對牛彈琴,她不知道這老陳心裡想的是什麼,他究竟想要做什麼,這老頭死皮賴臉留在這裡究竟是什麼目的,如今又如此賣力慫恿她逃走,亡命天涯真那麼容易麼?
狐疑的打量了老陳許久,她還是決定不要捅破這層窗戶紙,還有幾日就要嫁入鎮北侯府,跟老陳可能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他無論想要算計什麼都跟她無關,何必臨了還要再結一怨呢?
然後金朵朵想到了嚴若,又看著老陳道:“我說過我不會改變主意,這段日子麻煩你了,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你,希望你能幫忙。”
“你說吧,只要我能夠做到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老陳也知道金朵朵不會改變主意,有些洩氣。
金朵朵平靜道:“我嫁過去之後,這裡的一切就留給你吧,這房子鋪子你是想要繼續住下去也好,轉讓也罷,都隨你。只是嚴若還請你照料一二,那孩子很聰明,不需要費多大的心,也不用接到你身邊來照料,給他找戶好人家寄養,又或者他喜歡讀書,就送到書院去讀幾年書,若是他沒有什麼大的志向給他留點銀子足夠他在鄉下置幾畝地好好過日子就是,對了,你勸勸他,有些事不要太過執著,他父母在天之靈一定不希望他活在仇恨中不能解脫。”
金朵朵的語氣猶如交代後事,老陳忍不住道:“小姐,您不要說這種話,相識一場,這對我老陳是舉手之勞,這鋪子和宅子我會替您好好經營下去。您日後若是需要銀兩,或者還可以回來,這裡依舊是您的家,嚴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家,不過座冷冰冰的宅子,前世今生,這樣的宅子金朵朵不知有多少處,她始終沒有家的感覺。
老陳真誠的表情卻讓金朵朵心一暖,有些憋在肚子裡好久的話,她本不想說,不過此時卻又有了一吐為快的衝動,糾結了許久,她還是不想要把秘密帶進鎮北侯府,便斟酌著道:“老陳,真的很謝謝你,我嫁入鎮北侯府之後也算是麻雀變鳳凰,日後你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請給我個機會。”
金朵朵已經盡力委婉的說了,可老陳也是個人精,聽出了畫外音,自嘲一笑:“小姐,您還是懷疑我接近您,並且死皮賴臉的住進來有什麼目的吧?也對,我老陳這輩子貪財,小氣,沒個正經,真要說毫無目的的對一個人好,只怕世上沒幾個人相信的。”
被老陳看了出來,金朵朵索性大大方方直接道:“不,是我希望你真是有目的的,我不太喜歡欠別人的,情誼是世上最難還的東西,若你一無所求,會讓我覺得我自慚形穢,帶著一份歉疚反而無法安心度日,所以……這是我的問題。”
老陳哈哈一笑:“小姐,不得不說,我老陳活了大半輩子,你這樣的姑娘還真是少見,其實跟你相處比很多人容易多了,太過超凡脫俗的人對身邊之人要求很高,讓人很不自在,而跟品性不端之人相處則更是時時會被出賣,原二公子若是不懂得珍惜,是他的損失,我老陳吃五穀雜糧長大,不可能說永遠無所求,因此你不必擔心,一定有機會償還欠我的一點點人情。”
完全說開之後,金朵朵頓時覺得輕鬆不少。
此消彼長,這邊原老夫人卻整日愁眉不展,滿腹心事的樣子。
一旁的心腹黃媽還以為她在為碧雲天的事耿耿於懷,便勸道:“老夫人,如今金小姐答應嫁進來,原家之危很快就能解除,大公子也會平安歸來的,您應該高興才是,再說了金小姐人都嫁進來了,其他東西自然也會帶進來,日後再生個一男半女,有什麼好東西自然是留給兒女的。”
原老夫人卻搖頭道:“黃媽,你跟了我那麼多年,瞭解我的性子,身外之物再怎麼珍貴,失去了就失去了,我怎麼會為這點東西煩惱那麼久?”
“那老夫人是?”黃媽想不到除了碧雲天,還有什麼能令老夫人煩惱的。
原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你覺得姓金的丫頭給二郎做妾是否合適?”
這個黃媽就不敢說了,論人品相貌,別說給二公子做妾,就是她自己的兒子她也不允許娶怎麼個爆脾氣的姑娘,其他的還罷了,可怕的是那鬼魅一般的身手,這要鬧起來,誰人能製得住?
不過黃媽知道,她能想到的老夫人也一定能想到,老夫人如今需要的是一個讓她能夠接受的藉口,也就是接受金小姐進門的好處,於是黃媽笑著道:“這人是會變的,金小姐出身低了點,禮儀上也許有些欠缺,以後慢慢教就是,老夫人不用太擔心,既然她是個福之人,那麼一定能給原家帶來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