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老死在那艘船上。
那又有什麼不好。莫牙想起了永熙酒樓的瘦卦師,還有今天街上組團要趕走程渲的卦師們…莫牙還想起了摘星樓被火焚燒的那片廢墟,那三十幾條性命…
岳陽,這就是自己遠離了多年的岸上。莫牙忽然想奔回自己的船上…莫牙耳邊一聲銅鑼乍響——五十兩銀子,銀子在哪裡?
他一定會回去船上,但他要先賺到五十兩銀子,不,是幫程渲賺到。莫牙哀嘆了聲,神婆子該是洗的差不多了吧…真是,命裡的魔障…
屋裡
莫牙敲了敲門推開走了進去,一股少女獨有的幽幽香氣撲面而來,裡屋的熱氣迷花了莫牙的眼睛,程渲拾著一把牛角梳梳理著齊腰的長髮,青絲如瀑垂蕩,莫牙的心也跟著一下一下急促的跳動著,他想轉身離開,可腳又跟定住了似的怎麼也邁不開。
莫牙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千萬,千萬別流鼻血就好。
程渲披裹著白絹新衣,膚白如脂,秀眉恰黛,柔唇似櫻,垂眉不語的樣子像極了一幅畫。從前的莫牙,睜眼都是滿滿的碧海藍天,他從來不知道世間還有這樣許多的色彩,莫牙忽然從心底湧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這一夜,莫牙眼巴巴看著天花板怎麼也睡不著,明明已經快要入秋,怎麼渾身燥熱的慌?都怪死程渲把自己整的噴噴香,一定是。
這一夜,是莫牙有生以來最難捱的一夜;可他哪裡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
次日
雖然已經在岳陽街上擺了幾天的卦攤,但在之後的若干年,莫牙一直認定這天才是程渲又進入卜卦界的開始。
——“來了來了,就是他倆!”長街百姓指著這倆人低聲道,“那個女瞎子,就是昨天勝過張鬍子的異鄉客,奇女子。”
——“張鬍子可是岳陽小霸,不好惹吶?”
——“岳陽街最好的攤位,張鬍子當眾認下,可歸這女瞎子嘍。”
莫牙帶著程渲走進長街繁華處,張鬍子果然把自己擺了多年的卦攤給程渲騰了出來,莫牙撫著程渲坐下,對著圍上來的百姓揚了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