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一定可以有法子獵到,一切就看,你有沒有這份勢在必得的決心。”
穆陵執起馬韁正要起步,唐曉伸手拉住汗血馬的韁繩,抬目對峙著穆陵恢復鎮定的眼睛,“殿下,摘星樓大火那天,修兒去宮裡要見你,她急匆匆的忽然入宮,殿下有沒有想過,她是為什麼急著去找你?您和她情意深厚,每天都會見面,就算修兒那天不進宮,您當夜也一定會去找她…既然進了宮,她怎麼會又悄然離開?修兒做事妥當,沒有見到您,她怎麼會離開?”
“我想過,但卻百思不得其解。”穆陵怔怔嘆氣。
穆陵的耳邊忽然迴盪起程渲有些激動的質問——“沒有見到殿下,那個修兒,怎麼會離開?她能進宮來找你,就一定是有事,沒有見到殿下,我想她是不會走的。殿下,你真的沒有見到修兒最後一面麼?”
——你真的沒有見到修兒最後一面麼?
穆陵的頭忽然有些昏沉,他的耳朵被這句話佔領的嚴嚴實實,心口也是陣陣發悶。
——“我…”穆陵深重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真的,沒有見到修兒最後…一面…”
“會不會…是一個…”唐曉循循誘著穆陵走向他佈下的巨網,“和殿下一模一樣的人…讓修兒誤以為是殿下您…修兒和他說完想說的話,這才轉身出了宮…”
穆陵難以置信的看向唐曉,“你一定是瘋了,你不知道麼?修兒,她是盲女,她雙目失明,什麼都看不見。一模一樣的人?修兒怎麼會知道?”
唐曉的掌心展開,擦向自己稜角利落的臉,“我早年押鏢,走過天下不少地方,我聽人說過,世上有一種人,他們心靈相通,能給人一種同樣的感覺,氣息,步態,神色…恍惚間,連眼睛正常的人也會識錯。”
——“哪一種人?”穆陵追問。
——“雙生,雙生胎。”唐曉灼灼的逼視著穆陵凌亂的臉,“他們在母親腹□□同孕育了十個月,他們比起尋常兄弟,更加親密難分,他們是真正的同脈兄弟,恍如一人。修兒眼盲,盲人的感覺遠勝過常人許多,也是那個人就是靠感覺,迷惑了看不見的修兒…”
“雙…雙生胎…”穆陵艱難發聲,他咬住有些乾燥的下唇,唇瓣被咬出深深的痕跡,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所有的思想都被唐曉牽引,“不可能。”穆陵鬆開牙齒,“母妃只有我一個兒子,我沒有什麼恍如一人的雙生兄弟。你的猜測太荒謬,荒謬的根本不可去信。唐曉,別再說了。”
——“沒有人和您說起過,不代表真的沒有存在過。”唐曉的聲音輕如蟬翼,“殿下不該只靠耳朵去聽,話語會以訛傳訛不可盡信,但眼睛卻不會騙人。”
——“我從沒有見過什麼和我一模一樣的人。”穆陵強撐著最後的堅韌,“眼睛?本太子的眼睛沒有看見過什麼…怎麼去信你剛剛所說。”
“那,就去見一見。”唐曉緩緩鬆開託著穆陵馬韁的手,“殿下,你想不想,去見一見那個人。”
——“那個人?”穆陵錯愕失聲,“唐曉,你在說什麼?”
唐曉神色平靜,他確定穆陵已經是他掌中的人偶,“殿下信嗎?屬下…見過這個人…”
“你…在胡說什麼?”穆陵怒執馬鞭指向唐曉。
親衛軍見穆陵動作,執起兵器齊齊對向唐曉。穆陵揚臂怒道:“沒有本太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退下!”
穆陵落下執著的馬鞭,親衛軍這才也收起了手裡的兵器。穆陵陰沉的盯著唐曉巍然不動的眼睛,“你再說一遍?”
——“我在岳陽,見過那個人。”唐曉一字一句鎮定的重複著,“殿下,您想不想去見他?”
“沒有人和我說過…從沒有人…”穆陵僵硬的搖著頭,“本太子又為什麼要去見這個人…我,不想見他。唐曉,我要治你的罪…你要是有半句矇騙,我一定,一定會殺了你。”
——“殿下一定要去見這個人。”彈指間,唐曉已經誘住了心智混亂的穆陵,“想想修兒,也許寒玉衣裡的屍體,根本不是她。”
——“不是…不是修兒…”
唐曉深目懇切的讓人無法拒絕,“也許…修兒只是被一個酷似殿下的人引走,她並沒有死?殿下,修兒死去那麼久,您…就真的沒有絲毫感覺…她…。其實,也許就在不遠處,悄悄的窺望著您…”
——為什麼五哥看見她,就好像看見修兒你一樣。你在五哥心裡,五哥不想心裡還裝著別的女人,修兒,你告訴我。
穆陵緊握手心,這是他一生裡最艱難,卻又最必須做下的決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