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越大,生意越來越好,去淮南行醫,過的很快樂。
當初是他果斷的離開,可是難過的怎麼還是他呢?
現在青橙病倒在這裡,慕輕嵐覺得她終於是要自己的了,終於露出需要人幫忙的一面了。
“嵐,嵐……”
睡夢中的青橙似乎夢到了什麼,低聲的喚起來。
慕輕嵐看她叫自己,又疼惜又埋怨的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降一些了。明明是想著自己的,為什麼還不回去,要跑到寒域來呢。
青橙說著夢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眼前是小王,還是那張平淡的臉,雖然神情很關切,但是不是她想看見的人。
“你,不是嵐。”她直勾勾的望著裝成小王的慕輕嵐,用手推開他,“我想見嵐。”
慕輕嵐有點好笑,是誰跑那麼遠,見不到他的。
“你好好休息,都要燒糊塗了。”他安慰著把她伸出來的手放回去,蓋好被子。
“怎麼是你呢……”青橙任他蓋好,眼神直勾勾的,半夢半醒的樣子,閉上眼睛,又睜開,閉上,睜開,一直看著他,嘴裡喃喃著,“怎麼是你呢……”
人病的時候,想的特別多,也特別脆弱。
平日裡那些小小的情緒,可以放大幾十倍。
她不是沒病過,可很少和這回一樣,覺得自己又寂寞又孤單,讓那種沉悶和抑鬱的感覺,變得那麼明顯。青橙沒有什麼朋友,能交心的也只有唐玉一個,可唐玉經常不在她身邊,她來來回回,四處遊蕩,有時候還是迷惘的。
以前覺得自己什麼都可以,還有隨身空間多萬能啊,可是一個病襲來,她就徹底的被打倒了。無比瘋狂的希望有人可以愛自己,希望有愛人在身邊。
病的時候,特別想自己愛的那個人。
可是那個人在哪裡呢?
她扯著被子,慢慢的蓋過頭,不想看外面的世界,不想看外面的人。
“別蓋著頭,這樣太悶了。”慕輕嵐扯著她的被子,知道她是難過了,只有難過的時候,她才會這樣。
青橙拽著被子,搖搖頭,一個勁的說,“你不是嵐。”
慕輕嵐有點哭笑不得,青橙現在被燒得有點糊塗了,心情難過,根本不想見任何人,和任何人說話。
下午喝的藥,有一點催眠的作用,青橙含糊說著,又睡了過去。
但她睡得又不太安寧,反反覆覆的醒來,然後就拿被子蒙著頭。這樣蒙著頭,那燒就退得慢了,等天都黑下來,到了夜裡,她還是沒有完全退燒,只是口裡含著慕輕嵐的名字。
看她這樣不是辦法,慕輕嵐咬咬牙,去打來一盆水,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臉上的面具撕下來。這面具是一個易容大師給他做的,當時的要求就是平淡不起眼,而這面具果然也做到了,把慕輕嵐的俊俏面容掩藏起來。
記得那時在全國都找不到青橙,慕輕嵐便把目光伸到了遠方,開始派人潛入境外尋找。想不到青橙竟然在車河鎮,還是開藥店當個大夫。
她真是沒有創意,全國有幾個女大夫,她那樣的人也只會開藥店。探子一探,果然就是青橙。
這回慕輕嵐找到她,卻沒有打草驚蛇,派人去把她抓回來。他在想,青橙都寧可把自己給他了,不會是不喜歡他的,只是她沒有安全感,總是不信任自己,才要遠走逃避。
於是他想到她身邊,重新開始好了。現在慕雲川身體健康,起碼還有十年才會把皇位傳給自己吧,慕輕嵐多的是時候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包括把她帶回來。
所以他想了一想,記得青橙給他說過以前錦繡莊有個掃廁所的男子叫小王,和她年齡相仿,是好友。他就決定扮成小王,到青橙身邊去。如果是那麼平凡的臉,那麼簡單的人,她就可以看清楚他的心了吧,知道他是一心一意對她好的。
那夜裡看流星,慕輕嵐暗暗的表白,卻無意聽到青橙為了怕他誤會,說的心裡話。
“我喜歡的那個人,你也認識的,錦繡莊那個討厭的大少爺,慕輕嵐,我喜歡他。”
青橙這一番話說出來的時候,慕輕嵐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果然是喜歡自己的,而且,是很喜歡。
那時內心好歡悅,很想過去扳著她的肩膀說,我就在這裡,你再說一次。可是他要忍耐,怕把她嚇走了,他要等她自己回來,以後才不會走。
他完全揭開這面具,銅鏡裡出現了慕輕嵐俊俏清秀的臉。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