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待我可真是好,兜兜轉轉,原來一屋子還都是親戚。”
這真是睜著眼說瞎話。柳管事默了一默,就聽宋研竹吩咐道:“柳管事,想來咱們在這也要住上一些時日。初來乍到我怕我不適應這兒的生活,我想委託我的……親親表妹來照顧我,你看如何?”
“這……”柳管事遲疑著忘了周明一眼,宋研竹不等他回答便笑道:“周大爺怕什麼?我如今在你的地頭上,說好聽了,我就是你的客人,說得不好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可是寄人籬下。你方才也看見了,我這表妹同我關係可不大好,我若是一不小心吃錯了東西,或者用錯了東西磕著碰著了,你跟王爺也不好交代不是?我這也是為你著想。”
好個舌燦蓮花的女子!周明雙拳緊握,在宋研竹眼裡看到一絲厭惡,頓時瞭然:她這是認出他來了。
二人對視了許久,終究是周明低下頭去。宋研竹眼風掃過周明和趙思憐,語氣無波無瀾,卻帶了不可置疑的意味,“我也不想為難你,不過是想讓我憐兒照顧我的衣食住行,每日裡替我試菜試飯,這不算難為她吧?”
“夫君,我不願意……”趙思憐面色如紙,連連搖頭,周明按住她的手,舔笑彎腰道:“不算為難。只要夫人開心就好……夫人初來乍到,怕也餓了,廚房裡備了些清粥小菜,這就讓下人送來。”
“多謝。”宋研竹下巴微抬,斜睨了趙思憐一眼,嘴角牽起一抹嘲諷。
“夫君,我不願意,她就是故意羞辱我的……”趙思憐低聲抗議著,那一廂周明已經拉她出門,她反抗不能,只能狠狠地瞪了兩眼一旁的寶禪和寶娟。
柳管家這才上前畢恭畢敬道:“夫人,王爺說了,將您安置在這只是權宜之計,等京裡局勢穩定些,他定然會來接您回去。這幾日奴才都在,您若有什麼不稱心的儘管告訴奴才!”
“餘下倒也沒什麼,就是想向柳管家討要兩個人,”宋研竹掃了一眼身子直打擺子的寶娟和強自鎮定卻也面色蒼白的寶禪,柔聲道:“我這人好靜,不想旁人打攪我。平日裡就讓這兩個丫鬟伺候我就好,餘下的事情讓旁人做去。”
柳官家詫異地望著兩個丫鬟,很快就明白過來,點頭道:“不過兩個婢子,我這就對周明說。”一壁吩咐道:“你倆好生伺候夫人,自有你們的好處。”說完,見宋研竹面露疲累,他不再作聲,悄悄退出門去。
屋子裡頓時靜了下來,宋研竹正想歇息一會,寶禪忽而拉著寶娟,二人齊齊跪下,寶娟臉上還有些茫然,寶禪卻一字一句道:“寶禪二人叩謝夫人救命之恩!”
這回反倒是換成宋研竹有些驚訝了,定睛看寶禪,只道她果真是個玲瓏的姑娘,她沒看走眼。
那一廂寶禪望著宋研竹,心裡也是驚魂未定,方才救宋研竹時,她也只是下意識的動作,想著若是宋研竹傷著了,她會吃不了兜著走,後來趙思憐瞪她那一眼,她才後知後覺想起趙思憐速來的手段來,當下只是冷汗連連,站都站不穩。好在宋研竹將她二人留在身邊,否則說不定她們二人出了這個門,那個心狠手毒的周大奶奶就會找上他們。
這荒山野嶺,要讓兩個不知名的丫鬟消失,簡直太過容易了。
“這話怎麼說的,”宋研竹笑道,“方才若不是你們喊人救我,遭殃的便是我了。按理該我謝你們才是……”頓了頓,問道;“你叫寶禪?你是寶娟?”
寶禪點點頭道:“夫人客氣了。奴婢是叫寶禪。”
這莊子裡一向是周大爺做主,外頭那管事來了之後,周大爺頓時矮了一截,而眼前的宋研竹,她近一段時間的主子,卻能讓那管事言聽計從。她抬眼看宋研竹,只覺得眼前的夫人貴不可言。
難得的是,乍然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竟能泰然自若,短短時間內便讓丫鬟們心生畏懼的周大奶奶吃了個大虧。這讓寶禪心頭的敬佩之意油然而生,再看她淺笑嫣然的臉,不由親近幾分。
寶娟此刻也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抖了下身子,低聲嘀咕道:“哎呀我才明白過來……”趕忙再嗑一個頭,“多謝夫人救命之恩!”
宋研竹瞧她呆呆的模樣,不由哈哈大笑。許久沒見過這麼逗趣的人,讓她不由想起平寶兒和初夏,當下心頭一黯,挽起寶娟和寶禪。讓二人掩了門,細細旁問。
據寶禪說,她本是長平縣人,在村裡幹農活時,被人下了藥搶回來的。因著生得機靈又能幹,看管他們的張婆子總愛讓她幫忙。有一次她隱約聽莊子裡的男人們唸叨,說這虎丘地處兩國邊境,四面都是山,外人若想跑出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