ゼ瘛�
宋研竹定睛一看,竟是個半舊不新的金鎖片,只在一剎那,宋研竹茅塞頓開:原來是這樣,原來竟是這樣!
她認得那個金鎖片,分明就是趙思憐的貼身物件。如今落在榮正身上,只有一個原因:她二人不知何時勾搭成奸了。
依照她對榮正的理解,榮正一直都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他或許好色,可是若是單憑好色這麼一個簡單的理由,他是不可能這樣大費周章的從建州追她到這兒,甚至不惜鋌而走險,將她“請”到這兒來,當然他也可能看上趙思憐的美色,趙思憐或許私下裡答應過他什麼,可是榮正不是笨蛋,趙思憐那樣的身世,不至於讓他冒這樣大的風險,所以,理由只有一個——趙思憐曾經掛在嘴邊一次又一次的他父親的那些寶藏。
宋研竹心裡百轉千回,忽而鎮定了下來,輕聲笑道:“趙思憐答應給你多少銀子,讓你肯冒這麼大的風險,做出這樣殺人越貨的蠢事?”
榮正身子震了震,抬頭看她,眼裡現出一絲慌亂。腦子裡忽而想起離開建州時,趙思憐一次又一次地叮囑:抓住宋研竹後務必弄死,別跟她多廢話。弄死她?榮正眼裡閃過一道光芒,而後卻是輕輕搖頭:宋研竹如今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人為刀俎,她為魚肉,這樣細嫩妖嬈的小人兒,還不是任他為所欲為?
他下意識地舔舔嘴唇,輕聲笑道:“二妹妹這樣伶牙俐齒的一個人,今兒說的話我卻聽不明白……二妹妹別怕,哥哥請你過來,是想好好疼疼你,只要你伺候好我了,咱們的過往便一筆勾銷,我自然會讓你活著。”
他說著就要往前湊,宋研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抬頭急急說道:“我知道榮表哥今兒綁我到這兒,必定是受了憐兒表妹的攛掇!榮表哥這樣聰明的一個人,怎麼能相信她的話!她是不是對你說過,我姑父留下了一筆鉅額的財產與她?她是不是還對你,只要你弄死了我,她必定帶著那些錢,連人帶錢嫁給你?她是不是還對你說,她不願意計較名分,為奴為婢為妾都是願意的?”
鼻尖甚至能感受到榮正身上的氣息,宋研竹整個身子僵直,臉上還要帶著真誠急急說道,果然,這些話成功戳中榮正,他頓下腳步,疑惑道:“你怎麼知道她說的話?”
宋研竹鬆了一口道:“這些她都是騙你的。榮表哥您仔細想想,她若當真有那麼多的錢,何必投靠我宋府,趙家那麼多人,莫非就容不下她?別說趙老太爺大義滅親,人死如燈滅,我姑父做的是錯,可跟憐兒無甚干係,她想回自然能回。可就是因為孤女,無依無靠,回了趙府也沒人能善待她。是我祖母發了慈悲,心疼她才領她回來的!若她真有那些錢,她自可購物買房過自己的快活日子,何苦寄人籬下!”
“懷璧其罪!她一個年輕姑娘如何護得住那些寶藏?或許她想讓宋府護著她呢?”榮正輕聲問道。
宋研竹見他態度有所鬆動,繼續說道:“若她真有那些錢,也當時趙府的產業,趙府那些人怎肯眼睜睜看錢落入我宋府?表妹口口聲聲說有那筆錢,可我從未見她拿出一分一厘。倒是趙府給了她不少接濟……榮表哥若是不信,只消回去問個仔細,就能看出破綻來。還有你方才那塊金鎖片,就是那金鎖片,都是趙九姐姐送給憐兒表妹的!”
“你說這個?”榮正下意識將鎖片拿出來,“這不是你姑母的遺物?”
“什麼遺物!”宋研竹嗤笑一聲,佯裝譏諷,“你瞧瞧鎖片上是否刻著個九字,誰都知道趙九姐姐行九,那九字便是她的代表。你手上的鎖片九姐姐還給我看過,後來送給了思憐表妹。莫非……憐兒拿這鎖片誆你做定情信物?”
她低下眉眼,掩飾眼裡的慌亂,輕聲道:“這可夠損的。”
幾句話下去,榮正的臉色微變,掐著手裡的鎖片怒罵道:“這婊…子,竟連我也敢騙!”
宋研竹趁勢道:“榮表哥,你我過往多有誤會,妹子在這給你鄭重道歉。研兒知道你是受人矇蔽才會犯傻,研兒不怪你,只要你能放過我,出了這門,我什麼都會記不住……”
暗地裡拿指甲蓋爾掐著自己的大腿,好不容易擠出幾滴眼淚,她吧嗒著眼睛,低聲求道:“榮表哥,求求你,原諒研兒年少無知,放過研兒吧!”
幾句話說得榮正幾乎動容,抬了步子就往外走。
宋研竹緩緩地鬆了一口氣,幾乎脫力靠在床沿上,只覺的身上越發無力了,一股熱流從腹部升騰起來,隨著筋絡在全身上下游走著,她隱約覺察自己有些不大對勁,嘴裡發苦,只覺得乾渴萬分,耳旁竟能聽到自己漸漸粗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