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
“傳令……傳令出去,召……召……”
多爾袞連點頭十幾個人的名字,全都是愛新覺羅氏的嫡系,在這個關鍵時候,唯有愛新覺羅氏,才值得信任。
因為他們面臨的,將是絕境,別人都可以投降俞國振,唯有愛新覺羅氏,俞國振是說得很明確的,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但旋即,多爾袞又意識到,這樣做不妥。如果方才吳三桂不在,他召諸親族議事倒也無妨,可現在,以吳三桂狡詐,定然知道,北邊有失。他為了自保,即使不立刻改投俞國振,只怕也會竭力阻撓自己退軍。
多爾袞心中悲涼,他不是沒有想過,繼續天津衛的戰事。被他圍住的田伯光與顧家明部,或許可以成為建虜自保的人質。但他更清楚,如果山海關被斷的訊息是真的,那麼田、顧二人被圍,只可能是一個陷阱。
就在多爾袞在嘔心瀝血尋找破解目前局面的方法時,在德州,俞國振仰觀天穹,長長一聲吁嘆。
已經回到了他身邊的宋獻策笑道:“主公何必嘆息,有茅參謀長在,必然順利。”
“嗯,我嘆的不是這個,嘆的是,建虜敗後,明面的敵人就基本上收拾乾淨了,接下來才是頭痛的事情,那些敵人會想方設法混入我們當中,腐朽我們的靈魂……自古以來,得天下者,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不可不謹慎對待啊。”
這是正理,宋獻策雖然覺得,現在就思考這些問題,未免有些遠了,但還是拱了拱手。
“不過,我們要想在此事竟全功,有一地就必須奪了。”俞國振也知道這種觀點甚是無趣,笑著道:“茅先生、王浩然辦事,我是放心的,就是不知道,王啟年這傢伙,能不能辦好這件事。”
“王啟年可是有飛將之稱,他帶著龍騎去辦此事,哪有不成的道理?”宋獻策也笑了起來。
原本有些迷糊的王啟年,現在也已經成長起來,成為獨當一面的大將了。此次大戰,所有的棋子都已經落下,只餘他這一枚,在他抵達位置的時候,接下來就是收穫了。
“算算時間,現在王浩然那邊已經動手了,多爾袞應該快得到訊息,為了避免他走脫,我們也準備北上!”俞國振感慨完之後,下令道。
“是!”周圍諸將,一一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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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八、奇兵既出圍已合(四)
王啟年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身後,大隊的騎兵緊緊跟隨著他,浩瀚的大草原就在他們的腳下,而指南針則是在他的手中。
席特庫同樣得意洋洋,不過他和王啟年的得意有所不同,他多少有些衣錦還鄉的感覺。
他的兄長莫爾庚額的表情,則是喜憂參半。
對於這兩個那拉氏的女真人來說,此次出征,一方面代表俞國振對於他們的絕對信任——經過十年的時間,原先只屬於俞國振個人的牧奴軍,現在已經正式納入到華夏軍的龍騎兵系列。王啟年成為龍騎團的團正,莫爾庚額與席特庫兄弟則是兩個營正。整個龍騎兵,大多是由蒙、滿各族出身的牧奴組成,他們在騎術上不遜於建虜,又裝備有騎兵火槍,這支三千人的騎兵團,實際上戰鬥力,絕對不遜於兩萬建虜。
“快要到了嗎?”王啟年問道。
“報告團正,快要到了,前方就是霧臨山!”
“好,席特庫,你記得,冒充來自遼東的使者告急,只說我們已經打到了盛京啊。”
過了霧臨山,就是古北口,也就是密雲後衛。按照俞國振、茅元儀、宋獻策擬定的戰術,王浩然在奪取山海關之後,立刻派龍騎兵飛馳,繞道塞北前往古北口。這裡同樣掌握在建虜手中,也是建虜出關的另一條道,只要再控制住密雲,建虜想要大隊退出關內,唯有取道張家口了。那裡不但要多繞好幾百近千里的路,而且給了俞國振追擊更為從容的時間。
更可怕的是,張家口中頗有影響的幾大晉商,多爾袞雖然為了拉攏他們,封賜他們皇商的身份。可是面對新襄層出不窮的壓力。這些晉商已經在謀劃著將功贖罪。象范家,更是付出極大的代價,目的就是與俞國振拉上關係。
他們會在第一時間。將張家口堡所處的萬全右衛賣給俞國振,就象他們將大明賣給建虜一樣。
守衛古北口的是鑲藍旗的一部建虜,他們此時尚未得知山海關失守的訊息。因此,他們還只是將注意力集中於南面,擔心南面多爾袞會出事,卻不曾想,真正的致命危險出自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