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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公文之類的,應變隨機,根本不是他所長。

“那位徐林徐仲淵呢,我不是請他來廬‘州府麼?”

為了籌錢,史可法可謂想盡辦法,徽商的主意,他也打過。但徽商都是有自己後臺的,他只能找那些與他關係不錯者化緣,其中便包括徐林。

“這個……聽聞這位徐仲淵,與俞國振關係甚好,前幾日還在無‘為……”

章篪的話說得很委婉,史可法頓時坐直起來,史可法如今缺錢缺糧到了極致,因此就是一百石米二百兩銀子,他也會毫不猶豫地伸手去要。徐林在去年贊助了他兩萬兩銀子,在他看來,是一位大財主,而且有意與他交好,這個時候,當然要向之伸手。但章篪話裡的言下之意,史可法還是聽出來了。

“你是說……他會為俞國振說動,不再支援我?”史可法沉吟了一下,然後啞然失笑:“不至於此,他家中子侄,多有在我帳下效力,頗有忠君之心。俞國振雖是能言善辯,卻也說不動這等人物。”

章篪還沒有回應,然後就聽得外頭另一個幕僚走了進來,神情頗為不憤:“老爺,徐林這廝好生無禮!”

“咦?”史可法頓時愣住了。

“如何無禮法?”章篪問道。

“這廝來信,將在老爺帳下全部徐家子弟盡數喚回,還讓學生轉交書信一封與老爺。”這幕僚正是去請徐林的,原本他以為是個肥差,到了徐家少不得要孝敬一些,結果這一趟不僅白跑了,在徐家還受到不少冷言冷語。…;史可法接過那封書信,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遲疑了一下,然後將信轉交給章篪:“修之,你替我看看吧。”

章篪拆開信,看了幾眼,不由得苦笑起來:“老爺,這位徐仲淵那邊……”

“怎麼了?”

“他家子弟,不少在老爺帳下,結果折於廬‘州,他心中……呃,甚是不喜,故此將其餘子弟都喚了回去。”

“能為國捐軀,原是他徐家光耀門楣之事,況且我不都為之請功了麼?”史可**了愣:“他究竟是何意,你直說了吧。”

“他要南遷了,說是、說是對老爺能守住安‘廬實在是不放心,故此遠遷他鄉,以避戰禍。”

史可法霍然站起,面上一陣抽抽,好一會兒,才頹然坐下。

那封信他也不想看了,他現在明白,為何原本與他關係和睦的諸多富貴人家,如今對他的態度明顯變得敷衍起來,他原先以為他們只是小氣,現在看來,他們不僅是捨不得錢糧,更是對他史可法缺乏信任,不相信他能夠在安‘廬巡撫上做出事業來。

不過史可法至少在性子堅毅上,還有可取之處,僅僅是頹然片刻,他便又坐直身軀,雙眼中閃閃發光。

“我親自去挨家拜訪,我就不信,沒了他俞國振,我就處置不好這災民安置事宜!”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幕僚們:“諸位助我!”

“願為老爺效死力!”眾人都是起身拱手,口中應承道。

倒是有一股悲壯在這巡撫衙門裡流淌,章篪嘴巴動了動,最終卻是化成了一聲嘆息。

只有悲壯有何用,到現在為止,史可法還沒有提出任何一條應對目前危局的方法,有的只有去乞求去求援,從這一點上說,他與那些知州知縣們,沒有任何區別。

莫非這位史公的才具,最多就是一個知州知縣?

撇過這個念頭,章篪正想向史可法提點建議,就在這時,聽得有人稟報道:“史參議,一個自稱鄭芝鳳者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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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九、雲帆向南飛(四)

“哈哈哈哈哈!”

方才還一臉悲壯神情,頗有背水一戰模樣的史可法,在短暫的一愣之後,撫掌大笑起來。

天無絕人之路啊,天無絕人之路!

這句話浮現在史可法腦海之中,他方才的鬱悶一掃而空。他站了起來:“請他進來……啊,不,我自己親自去迎!”

史可法對這位東海巨寇的兄弟還是有過一番瞭解,此人是今年不過二十三歲,崇禎三年庚午科武舉人,曾經從天‘津巡撫鄭宗周和裨將孫應龍,後來孫應龍在登萊之亂中兵敗身死,他又轉隸張廷拱。只是不知,這次他怎麼跑到了南直隸,還成了他兄長鄭芝龍的使者。

當鄭芝鳳真正到了他面前時,史可法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笑道:“早聞日漸大名,今日得見,當真是快慰平生!”

鄭芝鳳在中武舉之後,便改名為鴻逵,他長得英秀,看上去倒不似武人,聽到史可法這番話,他笑著行了禮:“史巡撫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