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朝一堆清流儒生,平日裡罵我們閹豎,結果捐的銀子卻還沒有我們多,還是南海伯高瞻遠矚,早就看出這些人不是玩意!”
“你們捐了多少?”田伯光好奇地道。
“我捐了,咳咳……那個……諸位要接公主走的話,還得趕緊,若是再晚了,怕是就走不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這個太監或許捐的比朝官要多些,但他們本質上和朝官是一路貨色,眼見著大明朝樹倒猢猻散,朝官還可以去新朝裡混個名堂,反正無論是李闖還是建虜坐了天下,總得任命他們這些儒生去治理天下,他們照樣有權可掌有錢可撈。而宦官麼,新朝怕是不會要這麼許多,所以總得積攢上足夠的銀子,好管自己下輩子。
“我們正準備著,但如今城中街禁,許多事情都辦不成了,範公公,你能不能幫我們弄到通行腰牌,好能在城中便宜行事?”
“此事不難,就要委屈田將軍,先充一個錦衣衛小旗。”範閒這個時候哪會猶豫:“只不知田將軍何時動身,小人也好準備。”
“外頭都是流寇,我們要安排好撤退線路,你放心,我這些日子就住在你這,只要我走,你立刻跟著動身就是。細軟什麼的,收拾好來,免得到時收拾不及!”
這話讓範閒稍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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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九、一城陰霾壓紫禁(三)
崇禎十五年十一月十四日,京師仍然是一片陰霾,一大早,崇禎便在大殿中等待前來早朝的百官,他已經安排王承恩提督京營,主持京城防務,又將文武重臣安排於京城各門,就象以前應對建虜入侵一般。
他也算是衰運連連,登基之後連續不斷的自然災害,建虜頻頻扣關入侵,流寇將中原、南直隸一帶攪成一團渾水。種種事情,在這十五年中接踵而來,他雖然頻頻下罪己詔,可是他心中明白,這些事情不是罪己詔能夠解決的。
無非就是胡弄一些百姓罷了,只不過現在,終於到了胡弄不下去的時候了。
“王承恩,你提督京營主持防務,城上情形如何,將士士氣如何,城中百姓如何?”
百官沒有到齊之前,倒是一血絲的王承恩來了。聽得崇禎的問話,王承恩跪倒在地:“陛下,城中兵馬,已經被高起潛盡數帶走,奴婢只能招募勇壯充作城丁,便是加上錦衣衛和內監,城上每個人都得守著五六個垛口,實在是人手不足啊。”
“京城裡百萬百姓,就招募不到忠勇之士?”
“陛下,不是沒有忠勇之士,而是……實在是沒有銀錢,如今守城之人,每日也只有十五文,只夠買粥吃,陛下,還是得想法子湊些銀子,將眼前的難關先過了再說啊。”
“讓朕去哪兒變銀子出來,朕又不是南海伯!”
崇禎險些就爆了粗口。他看著眼前零星的官員,心中惱怒至極,讓這些官員掏些錢出來,他們一個個比最吝嗇的土財主還要小氣,而崇禎自己已經是真的沒錢了!
感受到他憤怒的目光,眾人都紛紛低下頭。
“唐通到了哪兒,從居庸關過來。一天功夫足夠了吧?”崇禎又問道。
“大軍行進,一天未必能夠,皇爺放心。他定然……”
話還沒有說完,外邊又傳來了噪雜聲,不一會兒。殿前武士進來,臉色惶恐不安:“陛下,唐總兵……唐總兵兵敗了!”
“什麼,唐通怎麼會兵敗,他從居庸關來,誰能攔他?”
“李闖騎兵夜襲唐總兵……”
還沒有聽完那殿將武士的報告,崇禎就覺得眼前發暈,整個人直挺挺向後栽了過去。幸好後面是龍椅,他沉重地摔進了龍椅之中,人的眼光也變得木訥起來。
“這不是真的。”他心中想。
他自認不是一個差皇帝。登基以來,夙夜憂嘆,勤勤懇懇,從不耽於美色歌舞,也極少鋪張浪費。莫說歷朝歷代的庸主。就是那些開國或者中興之君,崇禎自認為也不比他們遜色多少。
但如今,他偏偏走到了亡國之君的地步!
“不,我還有路可走,我可以遷都,我可以和談。我可以……可以……”
崇禎心中是想遷都的,京畿經過建虜三次入侵,已經殘敗不堪,不足以在財力上支撐京城和邊防。遷到留都南‘京去,藉助富庶繁華的江南之地,休養生息,將北邊的沉重包袱扔掉,無論是扔給建虜還是闖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