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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禍呢?”

至此,蘇普鬱完全聽慌了,站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看著橫空飛來的勸言者,一時拿不準他說的話,究竟有多少可信度。

“兄臺,請恕我直言,你今日一再提到麒麟朝聖,莫非是和蘭若家有何瓜葛?你究竟是來為他做說客,還是真心為本官前程誠懇進言?”

殷滄海笑了:“是,偶經此地,得遇舊識,才想出手幫個忙。自是為兩全其美,誰也不吃虧,否則的話,這些是非與我何干?大人就算從此一去不返,說一句實話,賠進去的是你,我照樣替故交拿回至寶,又有何難?”

蘇普鬱神情不定,思忖良久才問他:“難道此次赴京述職,真的不該去?”

殷滄海想了想:“如果我沒記錯,各地封疆大吏,好像還有一位太守是異族出身……”

“不錯,贛州太守白崇山,祖上是南詔大理人氏。”

他笑了:“所以說啊,躲過這一次,也算是隔岸觀火。不妨就看看,贛州太守還有沒有可能再重返任上,繼續做他的封疆大吏。”

蘇普鬱被難住了,眉頭緊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開口說:“可是,若託故不肯赴京述職,豈非更要引來聖上猜疑?若去了,或許還沒事,若沒去,反要坐定罪名。”

殷滄海立刻明白了:“如果我沒猜錯,涼州督護使恐怕是剛剛換任吧?新帥乍到,難免令人戰兢,是這樣麼?”

蘇普鬱不吭聲了,他說的一點都沒錯,按照大燕建制,掌控一州,封疆大吏是太守,鎮州保衛是督護,督護大帥掌握一方軍事大權。換言之,太守是文衙門,督護是武衙門,雖名義上平起平坐,輕重分量卻怎可能同日而語?

蘇普鬱沉默良久,皺眉沉吟:“兄臺所言不錯,涼州新換任的督護使大帥丁毅,幾個月前才剛剛到任,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人家正在熱火朝天想大幹一番的時候,整頓軍紀、官紀,六親不認,鐵面無私,短短數月已得了個丁鐵頭的綽號,如果此番述職,在下託故不去,只怕……第一個就難過‘丁鐵頭’的關。”

殷滄海不以為然,他沒聽說過丁毅的名字,但其中道理不難想象:時局動盪,駐守邊疆重地,所派者一則必是天子心腹,二則也必是有幾把刷子的硬茬,否則又怎能鎮住局面?

沉思片刻,他為蘇普鬱指明一條路:“虎牢關總兵安子祿!嘉峪關總兵莫常青!三關生叛亂,為帝王者首先應對,便是要把持穩固其餘關口,換言之,新換防的鎮關大將,必是天子心腹。你務必看清楚,涼州地處邊隘,境內含及眾多關口要衝,玉門、嘉峪、虎牢外三關,更是防範異族作亂的重中之重。據我所知,嘉峪關和虎牢關總兵也都是新近換防,衡量以往的功勳名望,安子祿、莫常青都是聲威顯赫的名將,非區區一個丁毅所能相比。因此說,要搞定督衛使,拿下鎮關大將是最穩妥之策,若安子祿、莫常青都願與你站在一處,還需擔心丁毅這種角色麼?”

蘇普鬱心頭一震:“安子祿?莫常青?!”

是,這兩個鎮關總兵也是新近換防,他一方面驚訝於來客對時局的瞭解,一方面更被這番說辭震懾心靈。是啊,東線北線生叛亂,如今換防的鎮邊大將必是天子心腹,駐守涼州轄內關隘,就是能將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如果這些人為他上點眼藥,恐怕送上一千尊玉像也沒用!而反之,如果他們肯為自己作保,說兩句好話,則比一千尊玉像更有價值!拉攏鎮關邊將,也就等於拉到天子親信為同盟,這才是真正的護官符呀。

蘇普鬱越想越心動,卻面有為難:“不錯,安總兵和莫總兵的大名,在下也早有耳聞,只是從未和他們打過交道,又怎能將他們爭取過來,為下官作保進言?就以督護使丁毅為例,自到任以來,下官幾番登門造訪,厚贈重禮以表親近之意,名貴寶物不知有幾多。可誰知……人家非但不領情,反而打起了官腔,一副大義凜然、公事公辦的冷臉。這該如何是好呀?”

殷滄海慷慨解惑:“與文官相比,武將是粗人。作風直接,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什麼寶物名器對他們根本沒意義,邊將在乎的,都是最實在的東西。”

蘇普鬱愣了:“最實在的?那是什麼?銀錢?女人?”

他哈哈一陣笑,連連擺手:“別!千萬別!你若用這些去拉關係,只能適得其反。為了真正在乎的,他們不立刻把你拿下才是笑話。”

蘇普鬱聽糊塗了:“真正在乎的?是什麼?”

“戰功!戰績!武將最在乎的,當然是功績!”

殷滄海一字一句提醒他:“丁毅丁鐵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