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故擔心許衛林、李豔,結果兩人就真的出了事,好似這事是因自己而起,自己罪孽深重;又好似自己明明預知這件事,自己卻沒有能力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讓他人受盡折磨。自己罪孽深重,恨自己為何要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如果自己不去想或許兩人就沒事了。無論怎麼想,許心靈都覺得這事不該發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忍不住放聲大哭。哭著哭著,就聯想到人生在世有多少辛酸,想到凌遠峰和自己雖沒有經歷這大風大浪,心裡的那堵牆卻怎麼也除不去。許衛林和李豔是身體上受盡磨難,比起自己和凌遠峰的心靈上的煎熬,孰輕孰重?許心靈越哭越傷心,似乎要把許久以來積聚的委屈通通讓淚水沖刷乾淨,可是越是這樣想,心中的委屈似乎得了眼淚的養料,越長越茂盛,再也止不住了,索性在凌遠峰的懷裡一次哭個夠,想來連這樣的機會都還是不多的,許心靈哭得更加傷心了。直到李回春診治完畢,凌遠峰慌忙迎上去,許心靈才斷斷續續地止住了哭聲,隨凌遠峰過去問起兩人的情況。李回春搖搖頭,面露難色,長嘆一口氣說道,無力迴天了。許心靈斷斷續續的哭聲又繼續起來。凌遠峰心有不甘追問道,到底怎麼樣?李回春定了定神說,那男的或許還能救得活,只是那女子身中奇毒,必死無疑。凌遠峰剛才一直壓制住自己的心情,因為還有許心靈在身邊需要安慰和照顧,自己不能輕易的倒下去,這回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兩行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這淚水似兩股清泉,雖是緩緩而流,可是似乎流了有千年萬年,綿綿不絕。正如他平日待人總是不那麼熱情,甚至給人冷冷冰冰的感覺,可是隻要你用心體會絕對可以感覺到這裡面蘊含的能量和溫暖,這是一種能讓情感之樹永葆青春的能量。這能量似那泉水,綿綿不絕,無論何時何地它都不會改變,更不會消失。李回春命人將兩人抬回山上再做進一步診治。
凌遠峰哭了一陣,不忍放棄,追問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您是神醫,再想想辦法!求求您了。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是什麼要求也請儘管說出來,無論什麼條件,什麼請求我都要試一試,李豔曾經救過我的命,我的身體裡流著她的血,我不能讓她就這樣死去。李回春想了一想說道,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不過這也是江湖流傳,我也不知是否屬實。先用內力將其毒集於體內一處,再找來千年冰蟾以毒攻毒,吸盡體內毒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兩人立刻沒了哭聲,似乎要把剛才的話刻在心裡。許心靈問道,那千年冰蟾在什麼地方?我怎麼沒聽江湖人說起過。
這便是難處!我言盡於此,你們得儘快想辦法,我看她情況再好也只有三天的命了!李回春又是一聲長嘆。似乎有什麼要問,卻又不知問什麼,該向誰去問。這長嘆卻迎來了自己的回答,迴音在山谷間傳蕩。樹梢不經意間也一陣微動。
微風拂過傳來人聲,這有何難。我可以幫你們找到千年冰蟾。語氣中顯得信心十足,倒像是千年冰蟾早已在手中。那是劉黑,不知從哪兒竄出來。似乎又有一陣風在樹梢似動未動。
你?李回春驚疑地望著劉黑。許心靈和凌遠峰先是滿懷疑慮地看著劉黑,但見劉黑非但面不改色,反倒是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樂呵呵地在笑。
誰也沒有注意到許衛林耳邊微動了一下,心中一時豁然開朗,只是因為體力不支,一時還醒不過來。
你怎麼會有那千年冰蟾?李回春淡淡地問道。
我?似乎有些嘲諷自己但更多的似乎是那種恃才傲物和不被別人理解的壓抑。叔叔,您不知道我吧!我今天就告訴您,我是劉黑,這您是知道的。江湖上沒什麼好名聲,人稱“神偷”,不能和您“神醫”的美名相提並論,但我自封“不偷”,因為我沒做過一件有違天地良心的事,偷的也全是一些不易之財,大部分也全都被我散發給窮人了。你們要找的千年冰蟾,那東西我以前調查過,不過沒什麼興趣,它現在就在魚龍刀派的掌門獨孤一刀那。你們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們,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劉黑說這話時,四下皆驚歎。李回春靜靜地問,說吧!我的好侄兒。今日江湖“兩神”之間說話,廢話全免了吧!凌遠峰和許心靈也都豎起了耳朵,好似劉黑成了地下的閻羅王,在宣判自己的親人的生死。
簡單,痛快,我喜歡!好,我要你們武當的新月神刀,你們給是不給?淡淡的語氣中沒有半分威脅,卻讓人心裡感到有萬分的壓抑。
可是,我從未聽說過武當有什麼新月神刀啊!許心靈覺得這個要求有點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感覺。但還是不忍放棄想了想,接著說,好像倒是聽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