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既然處心積慮想要造反,以她一個人的力量想要讓舅舅避開,恐怕有些困難。
可如果她得到了王九郎的信任,有他的幫忙,事情就會容易很多。他是王家傳人,他說一句話抵得上她說一千句、一萬句。
她不能走!
“我叫顧重陽。”她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突然站起來道:“是京城慶陽侯府次房的小姐……”
王九郎突然皺了眉頭道:“瑞豐,送這位顧小姐出去。”
這個小姑娘長得如此聰明伶俐,沒想到卻跟那些就知道塗脂抹粉,攀比出身家世的無知婦人一樣輕浮、一樣的令人厭惡。
這世上的女子是不是都是這樣,會被一副好皮囊所誘惑!覺得男歡女愛大過一切,可以不顧禮義廉恥,拋卻家人孩子?
他突然間覺得有些心浮氣躁,覺得跟她同處一室都令人無法忍受。
顧重陽印象中的王九郎是個溫潤儒雅的僧人,跟眼前這個急躁冷漠的年輕人大相庭徑,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才說一句話就被毫不留情面地打斷了。
特別是王九郎站了起來,一副要進內室的樣子,她不由大急,慌忙走到他面前道:“王公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請屏退下人,聽我一言。”
王九郎突然止住腳步,轉回頭細細地打量她。王公子?她認識自己!
眼神犀利如刀,讓顧重陽覺得渾身冷颼颼地本能地就想往後退。
不、不行!她既然決定了要救舅舅一家,但凡有一丁點的機會她都不能放過,若因此取得了王九郎的信任,救舅舅一家就多了一份希望。
她不能退!
顧重陽咬緊牙關,抬起頭來,頂著那令人頭皮發麻的目光迎了上去。
王九郎卻玩味一笑,大手一揮,那個叫瑞豐的大叔就退了出去,還將門從外面帶上了,顧重陽如釋重負,坐回到椅子上。
上頭就傳來一聲輕笑:“能頂住的我的視線,你也算了不起了。說吧,有什麼事情?”
“王公子,我要說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請您先答應,不過我待會說了什麼,您都不能傷害我。”
“傷害你?”王九郎雙眸明亮,微微勾唇,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
當然也因此他再次對顧重陽正視:“好,我答應就是。”
“王公子,令堂抱真夫人中了蛇毒,我給她診治,眼下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
王九郎挑眉:“就這些?”
“可是,我剛才給抱真夫人號脈的時候,卻發現她……她脈象滑利,雖然月份尚小,但卻是滑脈無疑。”
她的話剛落音,就感覺到一陣風掠過,王九郎已經來到她的面前,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她想說抱真夫人有孕,話到嘴邊卻不敢說太直接,怕王九郎不能接受。可沒想到竟然還是這樣的結果。
王九郎臉色晦暗隱忍,如雷電之將作,瞪著她的眼神也令人心悸:“你是誰?是誰派你來的?你究竟是何居心?”
顧重陽感覺掐著她脖子的手如鐵箍一般,力道卻恰到好處,既讓她十分難受,又不會掐死她,可如果自己回答的話令他不滿意的話,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掐死她。
“我叫顧重陽,是是京城慶陽侯府次房的小姐,在家中姐妹中排行行四。我到南京來舅舅家,我舅舅姓沈,在南京是排的上號的富商,與南京知府竇大人是兒女親家。沒有人派我來,我也沒有任何居心,我之所以會遇到抱真夫人純屬巧合,我今天跟表姐、表哥來雞鳴寺遊玩,約好了等會在觀音殿匯合,現在已經到了匯合的時間,他們等不到我,一定會著急的。”
王九郎雖然有仇必報,卻並不傷害無辜,從前世他不讓皇帝殺舅舅就知道了。她暗示他,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前來的,他若是殺了自己恐怕也不會那麼容易脫身。
可這都是小伎倆而已,若他真的要殺自己,就是說破嘴皮也沒有用。
如果自己今天會死在這裡,那也只能怪她運氣不好了。
顧重陽眼中有淚,整個臉都發漲,她艱難道:“這裡是王家的精舍,尋常人根本進不來,王公子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我,我在家中也不受寵,就算死了,恐怕也不會有人來問的,但是接下來呢?”
感覺到掐著自己脖子的手鬆了松,顧重陽大喜,卻不敢表露出來,繼續道:“抱真夫人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體內的蛇毒未清,依然需要服藥清毒。公子雖祖籍南京,但從為公那一代開始便一直長居京城,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