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登門向你道謝,讓人家都知道,慶陽侯府出了個女神醫。”
能得到呂夫人的讚賞,顧重陽心裡是高興的,可是一想到母親對自己行醫的態度,她心裡的喜悅又少了很多:“夫人的好意重陽心領了,只是家母並不喜歡重陽行醫,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會醫術。”
呂夫人聞言有些驚訝,片刻之後又瞭然道:“既然如此,那我欠你的這份情,你記著。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說。”
“好。”顧重陽並不忸怩,而是落落大方道:“那我就先謝過夫人了。”
顧重陽的坦率通達令呂夫人很是欣賞,她笑道:“應該是我要謝謝你。”
顧重陽回到慶陽侯府,陪著母親沈氏用了午膳。
“這兩天,臨江侯世孫還是去了海棠院了嗎?”
“是。”一提起郝少陽,顧重陽心裡就有氣,她言簡意賅道:“不過,昨天是最後一次了,他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關於郝少陽與顧重陽的傳聞,四夫人也聽說了一些。雖然她知道問題出在郝少陽身上,但是依然忍不住叮囑女兒:“進門都是客,你好歹忍一忍,不要跟他一般見識。若是他今天還來,你就搬到我院子裡來住吧。”
“好。”顧重陽想也沒想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上一世,母親是十一月初八病故的。自打重生以來,這件事情就向一塊大石頭壓在她的心裡。如果有可能,她恨不能時時刻刻刻守著母親。
“我回去就收拾東西,今天晚上就搬到您的碧紗櫥裡住。”
能跟女兒親近,四夫人自然很高興:“好,這就讓蘅蕪幫碧紗櫥收拾出來。”
“那我也回去,讓綠蕪她們收拾東西。”
四夫人訝然:“下個月初八就是臨江侯夫人的生辰了,臨江侯世孫最遲也會在初五回去,他不會在咱們家住太久的。不過幾天而已,你收拾那些東西做什麼,又不是出遠門。”
“不管他什麼時候走,總之我至少也要住到下個月初九。”顧重陽心裡道,如果母親初八真的病了的話,她必須片刻不離地陪著母親,總之不能讓母親的陽壽這麼短。雖然從現在看,母親的身體沒有問題,絕不會暴斃而死,可她也不能保證有其他的意外。
時間越接近十一月初八,她心裡的那根弦,繃得越緊。
四夫人雖然驚訝,卻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她向來疼愛女兒,只好由著顧重陽去了。
顧重陽回到海棠院,告訴其他人她要搬到榮冬院去住,綠蕪與青芷面面相覷,心裡不約而同泛起了嘀咕。
看樣子,小姐是鐵了心要避開郝公子了。難道她們猜錯了,自家小姐對郝公子真的一丁點的意思也沒有?
那郝公子豈不是單相思了?
“綠蕪,青芷,你們別傻站著了,趕快收拾。被褥不用了,母親那邊都有,梳妝檯上的那些東西都包起來,還有我慣用的茶盅都別忘了。”顧重陽道:“咱們今天下午就搬過去。”
她的話剛落音,綠蕪青芷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郝少陽的聲音又從院子裡傳了進來:“重陽表妹……”
顧重陽臉色一落,手不知不覺握成了拳頭。
前世今生兩輩子加在一起,她還是頭一回如此討厭別人叫她的名字。
昨天自己說了那麼難聽的話,沒想到他今天還是跑來了,像郝少陽這種人,冷言冷語恐怕也沒有用了。
她的眼神掃過梳妝檯的鏡子,鏡子裡映著一個面板白皙,眉目清晰的女孩子,只是她眉頭緊鎖,臉色發青,一看就知道十分生氣。
郝少陽一點事都沒有,自己反倒氣了個仰倒,這算什麼事啊?
突然,她的眼光落在梳妝檯鏡子前的一個掐絲琺琅三君子細頸瓷瓶上,心裡就有了主意。
她微微一笑,二話沒說,拿起那瓷瓶瓶子就朝外間走。
綠蕪忙要去接道:“小姐,這頭油是要帶到夫人院子裡的嗎?”
“你們收拾你們的,別管我。”
顧重陽拿著瓶子走到了明間。
郝少陽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景象。
明間擺放著花梨木長几,長几上擺放著幾個屏風與花瓶。花瓶裡插著幾朵玫瑰花,正開得如火如荼。
長几下襬放著的方桌,方桌左右各是一把花梨木交椅,椅子上鋪著大紅雲錦坐墊,十分醒目。
而更令人醒目的是左邊交椅上坐著的一個女孩,她梳著雙丫髻,穿著銀鼠襖,面瑩如玉,眼澄似水,粉嘟嘟的小臉,嫣紅的櫻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