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曹惡煞自以為有十成把握,豈知卻妙算落空,發現不妙,已來不及應變了。
“卟”一聲響,菜碟摜在陰曹惡煞的臉上,菜餚全變成堅硬的鐵石,打在臉孔上一塌糊塗。
飛災九刀繞桌欺近,快得像閃電。
全樓的食客,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跳起來。
拳及肉掌及體,兇狠的打擊像暴雨打殘花。
可憐的陰曹惡煞似乎成了一塊頑鐵,被擱在鐵砧上捶打,倒下去又被揪起來狠揍,翻過來又被抓轉痛打。
片刻間,真捱了百十記痛擊。
陰曹惡煞先是咒罵,然後是叫喊,然後是哀號,然後……然後斷了聲息。
身旁到了另一位青衫客,不住搖頭苦笑。
“不要再打了,再打就要骨碎肉鬆了!”青衫客忍不住出聲勸阻:“他的護身陰煞已經散了,再挨不了幾下啦!”
砰一聲大震,蔭曹惡煞被摔倒在桌下。
“這點點能耐,也敢在我飛災九刀面前託大猖狂。”飛災九刀站在一旁像一座山,語氣充滿輕蔑:“你這把老骨頭,其實禁不起幾下狠的。
真不明白你能憑什麼狗屁能耐,混到天下四煞之一名頭的,也許真是天下無人。你今天實在非常非常的幸運,沒逼我拔刀殺死你。爬起來!給我滾!”
陰曹惡煞爬不起來,躺在樓板上呻吟,像頭快死的病狗。
總算出來一位食客,把陰曹惡煞背下樓走了。
青衫客等飛災九刀回座,自己也打橫落座。
“你把大名鼎鼎,武功超絕的陰曹惡煞,用一頓粗俗的拳掌打慘了。”青衫客文質彬彬,不像一位武朋友,半百年紀氣概非凡:“陰煞大潛能至柔至韌,沒有寶刀寶劍決難傷得了他。”
“他可以馭神移物,將修至地行仙境界了。”飛災九刀說:“要不是他太狂太大意,百招之內我無奈他何。不過,結果仍是一樣的。”
“你用何種蓋世奇功剋制他的?”
“無可奉告。在下剛才的話,閣下應該聽到了。武功的高低深淺,是隨時地情緒而有所不同的,誰也不敢保證他能在任何時候,皆保持一定的水準。我不甘菲薄,敢說見識、經驗武功,都是第一流的。
但我傷過、痛苦過、困過、甚至死過,而對方並不比我高明。大叔,你不會也想試一試在下吧?”
“我哪敢?”青衫客笑笑搖頭:“我可不想招惹飛災上身。你把鬼面神逼回來,是不是有點失策?”
“何以見得?”
“讓他與路家的人火併,死傷就差不多了,鷸蚌相爭,你漁翁得利,再收拾他豈不輕而易舉?”
“那時,他將多增一倍人手,挾兩方面的力量全力對付我,豈不弄巧成拙?他們同仇敵愾,可能性很大。”
“你有找他的正當理由嗎?”
“有。”
“請教。”
“武朋友玩命,爭名奪利刀頭舔血,這是無可厚非的事實,彼此的機會是相等的,學藝不精就不要玩命。
路莊主燒我的家園就千不該萬不該,我與他並沒有任何利害衝突。我被南毒的子女用毒暗算,被五個也會陰煞潛能,並善用五毒陰風的人猝擊,我都不怪他們,因為只能怪我大意,彼此的機會是相等的。
而在南陽,鬼面神並不知道我的身分,事實上,那時我病毒交加,性命垂危。而他,卻慘殺了毫無反抗之力的紀郎中一家老少婦孺,我天幸逃得性命。
他這樣做,我不能原諒他,他沒給紀郎中和我有任何機會,他必須血債血償。大叔,我不希望聽到你說任何不中聽的話。”
“我不能說,因為我毫不知其中內情。”
“那就好。大叔貴姓?”
“姓名重要嗎?”
“並不算重要。”
“那就好。”青衫客模仿他的口吻,維妙維肖:“你只要明白,我是同情人的人就夠了,你不妨叫我為青衫大叔。再見。”
目送青衫客下樓,他突然想起了些什麼。
“陰曹惡煞具有練近化境的陰煞大潛能,那五個路莊主請來對付我的高手,也具有相當火候的陰煞潛能,他們彼此之間,會有些什麼干連?”他心中暗自嘀咕:“會不會是同門?天下間具有這種陰毒奇功的人並不多。可是……同門不可能分助兩方呀!”
他對青衫客說,並不怪用陰煞潛能與五毒陰風猝襲他的人,這也是實情。
雙方交手生死相決,對方突出奇學取勝理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