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臉色倏然便冷,一雙眼睛,極其寒冽的眯起,視線隨著人群幾度流轉,鎖定了他們逃離的方向。
好,很好!
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擄人,這膽子不小!
站直身子,單指撮唇,倏然一聲長嘯發出,在這個歡樂節慶的夜,這嘯聲,特別清晰的,傳出了很遠。
中秋節的夜,即使南明玄再忙,也給自己放了假。
他換了便裝出來,一身瀲灩驚華的紫,也跟著上了大街。
流水是個憋不住的性子,剛剛天黑,他就出去玩了,這次,換了流雲貼身相隨。
摘星樓裡的情況,有人自會報告於他,那丫頭似乎也上街玩了,如有可能,說不定,這次能再相見。
信步走出,卻忽聽耳邊一聲長嘯,特別尖銳急促,又內勁強大,就這樣的嘯聲,肯定是出了事的。
南明玄眉頭一蹙,頓時就停了腳步,迎面就跑來了急匆匆而來的流水。
一見自己主子出門,臉色非常難看的道,“王爺,秦淮河邊發現英王亂黨,白將軍問,要不要即刻出擊?”
在這個時候,出現英王亂黨,這絕不是一個好兆頭。
南明玄當機立斷,“快,馬上通知飛龍將軍,立即帶兵趕往秦淮河,流雲流水,跟本宮走!”
一抹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忽然想到出門逛燈的楚雅兒,會不會與此事有關?
心頭一急,也顧不得什麼形像不形像了,直接施展了身形往外疾奔。
夜晚的風,既涼又清爽,若是心情大好的話,在這樣的夜色中散步,也是一樁美事,可現在,他真是恨不得要長了翅膀馬上的飛過去。
八月十五的夜,天上的月亮也格外的亮。
但不知何時起,竟是淡淡的裹了一層朦朧的灰,抬頭看,就像有一層毛絨絨的光邊,罩在月亮的周圍一般,懂一些天地奇術的人便又開始仰頭道,“明日有風,天氣不太好。”
不懂的人,就只當月亮又長了毛了,長了毛的月亮,是不吉利的。
便在這樣的一種月色下,秦淮河的歌舞昇平,依然是如火如荼的妖嬈展現著。
恍不知英王之亂雖然平定,但一些漏網之魚總還是有的,又哪裡能夠掉以輕心呢?
所有人都有一種篤定的自信,英王爺就算再怎麼叛亂,總不會這麼巧的就藏在了自家的船底下吧?
於是,該幹嘛幹嘛。該迎客就迎客,迎送客就送客。
一迎一送,銀子到手,老鴇的媽媽,臉上笑開了大花。
於是,這裡的人哪,就有的想到了好久之前的那一場秦淮河的風波。
天女散花哪,簡直是財神臨世,福神重生。
那嫩白白的小手一揚,就是漫天的金票子亂飛了,搶紅了多少人的眼?
可惜,那樣的盛況,現在是不能再有了。
老鴇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數著手頭幾張為數不多的小額票子。
今日中秋之夜,這收入,要比平日裡,多翻一倍的價吧?
飄飄蕩蕩一葉花船,遠離中心的囂擾,在這秦淮河的中心,自有它高階低調的一種奢華之色。
船上花娘都很出眾,個個都是天姿國色,船上男子卻是極少。
偶爾有個兩三個,也都非常嚴肅的不拘言笑。
看起來,不像是來尋歡作樂的,倒有一種怪異的肅殺之感。
船艙中,有幾間佈置精美的小艙室,楚雅兒便在其中一間的小床榻上,慢慢的醒了過來。
“唔!好痛……”
她睜開眼,手捂著脖子,初開的慵懶,有種驚豔脫俗的美。
不過,她也很驚醒,在片刻的迷糊過後,她利索的坐起身。
只點著半支幽幽紅燭的淺淺光暈中,雖然佈置很不錯,舒服,各種裝飾也很上檔次,但,這地兒,也實在是空間過小,空氣也不太好,再聯絡身子底下,隨時不斷的晃晃悠悠之感,楚雅兒第一反應,這是在船上。
“這是要往哪裡去呢?”
輕然皺眉,她努力想著。
她記得自己是在金陵大街,逛著八月十五燈會的,然後,出現了兩個男人……對,就是這兩個男人!
瞬間想起那前因後果,楚雅兒唇角勾起,冷笑。
她倒要看看,這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綁她!
“楚姑娘,你醒了嗎?”
艙室外,淺語清新,別有一股味道。楚雅兒抬頭,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