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於是,秋雲說開了,從四年前我初次進宮到四年後第三次進宮,這中間發生在我身上的種種事件,一一被她作為元重俊愛我的證據列了出來。
比如我以一個小小侍衛的身份入住太后曾經住過的居所,比如夜半跑馬、比如冊封我為昭儀,比如……比如我出走後他茶飯不思,比如為了我他承受了多少朝臣的指責……
總之,這四年中,每一件發生在我和他之間的事,都是他愛我的“鐵證”。
“唉,娘娘啊,陛下一顆心都在您身上了,這宮裡宮外、朝裡朝外,甚至……她們說舉國上下都知道了,知道陛下最愛的女人是您!”
我知道,秋雲是有感而發,絕非空言,我也知道,舉國上下都知道我了,知道我是最擅寵的女子、最會魅惑帝王的女子。至於元重俊是不是真的愛我,他們不關心,也沒必要關心,他們只知道我這個來歷不明、連床都沒上過的女子居然就可以被封為昭儀,居然在一次、兩次出走後轟轟烈烈地被皇帝拉著手回到宮廷。
“就是在宮外的尋常人家,像您這般……生了氣就……就出走的側室也少見啊,就是回來了,也多半是被家人追回的,哪像您這樣風風光光、和陛下一起回來的。您啊,真是……幾十年、上百年怕都沒有第二個了。”
秋雲還在感慨,我這個“跳牆”妃子的心也翻騰起來。
四年,四年來的總總,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眼前出現了。他的柔情、他的戲謔、他的愛憐、他的冷眼、他的暴戾……
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應該問秋雲一個問題,關於發生在我身上的“家庭暴力”問題。
“呃?這個,娘娘……”
儘管已經是個較高品級的老宮女了,秋雲還是被我的問題嚇了一跳。
“說吧,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看的?”為了顯示鼓勵與真誠,我大大地微笑了一下。
又是遲疑。漫長的遲疑。
我在這遲疑中,喝完了剩下的半盞茶。
“娘娘……”秋雲終於肯說了。
“娘娘,奴婢、以及所有這宮裡的人都以為……都以為陛下是愛娘娘才會這般動手的!”
果然,沒脫離我的想象,她們真的全都以為元重俊愛對我棍棒相加是因為愛我!
“娘娘啊,陛下是何等人?您……您不僅頂嘴,還詈罵。就是尋常人家,妻妾詈夫都是罪過,何況是皇家,是對陛下?而且,是當著奴婢們的面。您說,這天子的顏面何在?照規矩來的話,陛下何須親自動手,一道旨意您就完了,革除封號、廢為庶人,或者……或者賜死都在理中……因為愛著您,把您放在心上,陛下才會氣得那樣……過後,陛下知道傷著您了,那心疼……奴婢們都看得真真切切……其實,也怪您的脾氣太執拗了……”
說了半天,歸結到兩點上:一是我遭受“家庭暴力”純粹是自找,二是暴力是元重俊愛我的一種表達方式,只不過扭曲了些。
也許,她們的看法是對的吧,當初我就在想:若是元重俊心裡沒我,我可能當場就給扔到冷宮裡或者是哪個地方做苦役,甚至是賜死!
唉,不想也罷。
晚間,他又來了,帶著笑。
“寶貝,想我麼?”
一進門他就抱起我,緊緊地貼在懷中。我知道,今晚他還要!
照例,他先吻我,從臉頰到脖子,每一寸肌膚都在他的目標之內。
然而,這一次卻與往日不同了,因為——我開始反攻。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從臉頰到頸項的每一個地方,都被我吻遍。
彷彿是拉鋸戰,接連幾個回合,而後,他抱我到床上。
這一次,仍舊是他為我解衣。
我,仍舊不看他。
……
涼意襲來。衣盡了。
那一番溫柔的撫摸與溼吻,依舊是前奏。
然而,這前奏的效用是如此明顯。
很自然地,他分開了我的腿,沒有絲毫阻力。
……
我的腿交纏在他的腰上,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他動作著、喘息著。
……
這一夜,他要了兩次。
後半夜,我睡著了,很快,因為疲勞。
半醒半夢中……有一股暖暖的熱流自胸前流過,緩緩的,直至漫遍全身。
幾番掙扎,我終於半睜開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