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因病死亡或逃跑失蹤,或自尋短見,均與義父母無干,空口無憑,立紙為證。
賣主……證人……
買主……
這張紙,就是這張紙讓她身不由己,風塵中輾轉……而今這張紙就在她的手中,而她卻只感覺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在胸口滿漲著。一張臉蒼白著,人一動也不動,眼睛卻始終靜靜地看著手中的一紙賣身契。
時鐘的針擺緩緩地走著,嘀嗒嘀嗒的響著,象一支單調而不間斷的曲子。兩人同坐在榻上,本就狹窄的空間,似乎也跟著凝結起來。一片沉重的寧靜裡,唯有窗子外面的烏鴉高啼不止,淒厲又慘切地,宛若幽魂的含血泣訴。
安安只覺得整個的世界像在冰與火的煎熬中,火熱的、寒冷的……一個輪迴又一個輪迴,人像是被掏空了似的麻木木的。然後,她緩緩抬起頭,依舊笑著,只是眼隱隱的有一些痠痛。
“謝謝你……我……”
她無法說下去。
這麼多年一直期盼的東西,卻不是以她最希望的形式來到手中,反而是最不希望的……
“既然你給了我一個驚喜,那麼怎麼說也應該還給你一個。”
軒轅司九看見,無比清楚的看見,她的唇微微揚起顫抖的笑意,可是那雙凝望著自己的眼眸,彷彿是在強烈傾訴著什麼似地,含著無法隱匿的痛和恍惚,無法隱藏的……清晰的映在眼裡。
“安安,你離不開我,沒有了我你就沒有了一切,不是嗎?”
軒轅司九一邊說著,一邊抽出安安手中的賣身契,用打火機點燃了它。
火焰在燈幕下似一群靈異的妖精,扭動著柔軟的腰肢,輕盈地旋舞不休,一點一點地吞噬它們的獵物。
破碎而瘋狂地燃燒了她的絕望,也燃燒了她的希望。
“是的,我無法離開你……”安安一動也不動,依舊做出笑的樣子,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手,也管不住自己的聲音,都抖得不成樣子:“我無法離開你。”
於是,他把她抱到懷中,笑了。
在他的笑聲中,她彷彿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