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的是父親千里迢迢尋找到她這個女兒,她還沒來得及親近父親,甚至沒有喊一聲“爸爸”,父親就死去,到現在她已記不起父親的樣子,因為她連父親的照片都沒有一張。這樣的悲劇無疑讓她對樊世榮,對樊家心懷怨恨,但這不包括連波,她對連波始終保持著最初的親情,他寄給她錢她不要,就是最好的說明,她想保留最後的一點骨氣。僅僅是在他面前。
“朝夕,你還沒睡嗎?”門外突然傳來連波的輕叩,“是不是做噩夢了,剛才聽到你的叫聲……”
朝夕趕緊拉滅床頭燈,鑽進了被子。
連波猶豫了下,又敲敲門:“如果害怕,哥哥來陪你好不好?我不進來,就在外面的沙發上,你做噩夢的時候就喊我一聲好嗎?”
朝夕整個地將頭埋進了被子。
連波在門外站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只得說:“早點睡吧,明天我還要帶你去新學校報到呢,要是怕做噩夢就開著燈睡……”
說完輕輕回了自己的房間。
朝夕豎起耳朵聽到他的腳步漸漸遠去,終於鬆了口氣,她蜷縮在被子裡,就像是胎兒在母體中最原始的姿勢一樣。如果可以,她真想回到母親的腹中,永遠不要來這世上,父母締造了她的血肉,靈魂卻是她自己的,只不過她已經早早地把靈魂給賣了,賣給了一個魔鬼。
大顆大顆的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滴落在枕頭上。現在,她真的無依無靠了,再沒有任何希望了。她十七歲的青春,就在這裡戛然而止。一年前,她在那個人面前褪下自己的衣服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