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情形。他不知如何寬慰好友,只是策馬到了蕭錯身側,拍了拍他的肩頭。
蕭錯神色平靜,“走。”
簡讓一面策馬前行,一面道,“景先生特地給你物色了幾樣好東西,只等你過去拿。”
“給你準備了什麼?”蕭錯揶揄道,“銀票還是金條?記得分我點兒。”
簡讓哈哈地笑起來,“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一定以為我是財迷瘋。”
蕭錯也笑了,“這話說的,你本來就財迷。”
二人說笑間,天已破曉。
與其說為著收拾崔賀耗了一整夜,倒不如說為著教訓蕭銳、蕭錚耗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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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勢小了許多。
蕭銳、蕭錚還在原地跪著。知道蕭錯已經遠走,當務之急是回京等著兄長到家後求得原諒。都知道,就是沒力氣站起來,就是不想動。
到這時候,他們才明白,為何離家之前知會管家的時候,管家意味深長地道:“真要在這時候出門?”
他們頷首。
管家顯得很失望,道:“換在往日,小人一定會出言阻攔,即便明知惹得兩位爺厭煩,還是會極力阻撓。可是這次不同,侯爺出門時沒吩咐什麼,那麼,兩位爺隨心行事就好。”
是的,以前有過幾次,他們意氣用事之際,管家或是府中的護衛都會找到面前,婉言規勸,苦口婆心地擺明輕重。他們覺得有道理的話,便會改變心意,聽從管家與護衛的建議。
原來管家等人都是得了大哥的吩咐,隨時照看著他們。
這次,在離府之際,心意堅決,天王老子也勸不住他們,大哥看出來了,也就隨他們去——大抵從那時起,就已受夠了他們。
他們這幾日該做的,是留在家中,幫襯著管家打理外院的事,保護好內宅的妯娌兩個。
可是沒有,他們忘記了一切,只為著一個義字衝動行事。
他們後悔,並且因為蕭錯的態度而真正地心慌起來——那樣的時刻,蕭錯都不曾有怒意。
那才是最可怕的。
分明意味著他心裡只有失望、疲憊。
是不是已經打定主意再不管他們了?
蕭府護衛頭領帶人過來,扶起了兄弟兩個,婉言規勸:“天明瞭,此地不宜久留,二爺三爺早些回府吧。”
兩個人茫然地點了點頭。
護衛頭領沉吟片刻,又加了一句:“此事崔家心知肚明,但不見得會聲張,侯爺也不會與外人說這種事,兩位爺也不要與連公子提及。”
兩個人再度點頭。
護衛頭領親自為二人牽來坐騎,躬身請他們上馬。
蕭銳、蕭錚茫然地策馬前行,走出去很遠一段路,前者回眸看向之前駐足之處。
入目的是銀裝素裹之景,天地間的氛圍平靜祥和。
簌簌的落雪將昨晚的痕跡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