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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自亂陣腳的話,她怎麼做都是白忙活。

二夫人思忖片刻,將聽到的一切完全消化之後,正色點頭,“我當然要遵從侯爺和大嫂的安排,從本心講,我也是這個意思。孃家都知道我不信這些,如今我要是為了這個燒香拜佛……那可真是丟人丟到了家。”她誠摯地看著裴羽,“這件事,不管二爺何時回來,我都想請你和侯爺幫忙,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又解釋,“我自來畏懼侯爺,見到他怕是連話都說不清楚,要煩請你轉告侯爺。”

“我會的。”裴羽頷首應下,又委婉地道,“只是,最清楚昨晚情形的人,只你一個。侯爺若是不知原委——”

“我知道,我知道。”二夫人遲疑地道,“昨晚的事,你不忌諱聽一聽吧?”

裴羽忙道:“自然不會。”她好奇得很,正盼著親耳聆聽呢。

二夫人放下心來,說起昨晚那噩夢一般的經歷:“昨晚是白梅值夜。這丫頭一向睡得沉,我平日根本不指望她能盡心服侍,只是找個能出氣的作伴罷了。我這幾日睡得不安穩,夜間總是在寢室的炕桌上留一盞燈。

“我翻來覆去很久,過了子時才入睡。後來,不知怎的,忽然醒來,沒來由的害怕。索性翻了個身,用被子矇住頭,想繼續睡。

“過了一陣子,我聽到很奇怪的腳步聲,感覺是有人從外間往裡走,到了門裡停下來,半晌沒動靜。

“我悶得厲害,又怕得厲害,仗著膽子翻身起來,問是誰。

“沒人搭腔。

“我用腳踢了睡在床榻板上的白梅好幾下,她也沒醒,咕噥了幾句。

“不管怎樣,我好歹聽到了人的聲音,膽子大了點兒,便越過白梅,撥開了床帳,往門口看去。”

說到這裡,二夫人眼中流露出恐懼。

裴羽心裡嗖嗖的冒涼氣,端起茶盞,啜了口茶,輕聲道:“之後,你看到了那個人,是麼?”

“是。”二夫人抿了抿唇,也端起了茶盞,雙手捧著,“那個人,是我年幼時就認識的一個閨秀——兵部右侍郎之女閔采薇,我出嫁前一年,她患重病離世。我對她最深的印象,是她喜歡穿青色衣裙,右唇角上方有一顆紅痣,米粒大小。人不在世已久,又只是泛泛之交……

“以至於,昨晚我盯著她看了許久,才記起她是誰,才開始害怕。

“她就一直站在那兒,穿著青色衣裙,面無表情,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二夫人打了個寒顫,過了好一陣子才能繼續說話,“我恐懼得要發瘋,偏生說不出話動不得,後來暈了過去。待得醒來,便命人備車,不顧天色趕了過來。”

裴羽蹙了眉。這種事真是要命。

二夫人長長地透了口氣,總算是講完了。若是可以,她情願吃一劑妙藥,忘掉這件事。

裴羽輕聲道:“知道那個人是誰就好辦些,我會一字不落地告訴侯爺,讓他想想法子。”又見二夫人面色很差,忙建議道,“你快些回房歇息,心裡不踏實的話,多留幾個人在身邊。”

這不是逞強的時候,二夫人順從的點頭,起身離開。

裴羽斟酌片刻,喚來木香,讓她去外院看看蕭錯忙不忙。

木香稱是而去,過了一陣子來回話:“侯爺有客,仍在書房敘談,並且已吩咐益明,晚膳也在書房用。”

裴羽嘆息,“知道了。”

獨自用過晚膳,裴羽留在東次間做針線,一面等蕭錯回來,一面不自主地回想著二夫人所講起的經歷。一字一句,在她腦海裡自動轉變成相應的情形。

越想越害怕。她想轉移心緒,偏生怎麼都做不到。

心煩意亂的時候,蕭錯終於回來了,卻是一開口就讓她沮喪不已:“我得出去一趟。”

裴羽緊張兮兮地問:“幾時回來?”

“說不好。”蕭錯微微揚眉,“有棘手的事?”

裴羽回道,“二弟妹來過一趟,跟我說了說經過。”

蕭錯明白過來,“所以——”

裴羽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你不能不出去麼?事情很要緊麼?你正病著呢……”

蕭錯颳了刮她的鼻尖,“有話直說。”

裴羽老老實實地告訴他:“我害怕。”他在正房就寢的日子,她絕不可能讓丫鬟到寢室值夜。而今晚他要是半夜才回來,這麼久,她獨自一個要怎麼過?一直盯著門口心驚肉跳麼?喚丫鬟作伴的話,就等於承認自己也害怕——那麼,白日裡的吩咐不就成了笑話麼?

蕭錯笑了,“要我怎樣?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