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聽得腳步聲,俱是回眸望去,見來人是大嫂,非但沒有一絲的窘迫,反倒稍稍放鬆了點兒,繼而便都眼含祈求地望著她。
指望她能為他們在大哥面前講講情。
裴羽心裡腹誹著:看我沒用,臉紅成關公也沒用,我就裝糊塗當做不知情。
不管幫理還是幫親,她都沒有瞎摻和這種事的道理。
因為當著兩個小叔子,她神色柔和地給蕭錯行禮,“侯爺,二弟妹來了,能讓二爺出去跟她說幾句話麼?”
“嗯。”蕭錯頷首,放下茶盞,打算去外院。
“不行,大哥,你等等,我還有話沒說完呢。”蕭銳又往蕭錯跟前膝行兩步。
蕭錯微微蹙眉,“行。你先滾出去見二弟妹。”
“行行行!”蕭銳火急火燎地起身,去門外見妻子。
蕭錚老老實實跪好,垂頭看著地面。
蕭錯攏了攏眉心。服氣了。
裴羽猶豫片刻,看住蕭錯。
蕭錯留意到她的注視,看向她。
裴羽用口型告訴他:二弟妹有喜了。
蕭錯揚了揚眉。
裴羽篤定地點頭。
蕭錯微微頷首。
裴羽放下心來,對他打個手勢,轉身出門。這種熱鬧,她不想看,也該去正廳理事了。
出門辭了正在低聲言語的蕭銳、二夫人,走在抄手遊廊裡,她覺得步子有點兒虛浮,雙腿有點兒發軟。一早起來還不顯,到這會兒是真覺得累得慌。
她想到了蕭錯那句活動筋骨的話,心跳漏了半拍,隨即連忙阻止這類心緒蔓延。大白天的,她得有個當家主母的樣兒。
經過正屋的時候,裴羽不放心如意,問過小丫鬟,得知它在東次間,忙進門去看它。
如意趴在大炕上,正專心致志地瞅著爪子上厚厚的棉紗生悶氣。
“如意?”裴羽喚它。
如意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搖了搖尾巴,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生悶氣。
不待裴羽詢問,水香已笑著上前稟明:“如意嫌棉紗累贅,剛才用牙撕開了。奴婢連忙去找來清風。清風就順道給它換了藥,重新包紮了一下,然後……在最外面一層的棉紗上灑了辣椒水。”
裴羽看著水香,不知該作何感想。怪不得如意幹瞅著棉紗生悶氣。清風倒是有法子治它,怎麼想出來的呢?
水香解釋道:“燙傷,又在爪子上,不包紮沒個好。只能委屈如意幾日了。”
“也是。”裴羽轉到大炕前,撫著如意寬寬的下巴,“真可憐,你可得快點兒好起來啊。”隨後又找來布偶、不倒翁,“別生氣了,玩兒這些解悶兒。”
有她這一打岔,如意心情好了點兒,注意力很快轉移到了不倒翁上。這個玩具很得它的喜歡。
裴羽笑著叮囑水香兩句,出門去了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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