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做的事當然只有吃飯。
孟昶現在很餓,換成任何一個人做了跟他同樣的事都會很餓,況且他這樣的人本來消耗就要比正常人要多得多,更重要的是,從昨天夜到現在他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
但是店小二的一句話卻讓他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個小二當然不是原來的小二,原來的小二現在已經是老闆了。
早在很多年前客棧剛建好時,曾有人向老闆建議只有天下最好的廚子才能配得上帝國最大的客棧,老闆只用了一句話就將這些人堵了回去。
店小二重複了這句話,他說道:“我們這裡是客棧,不是酒樓更不是飯館,不賣吃的。”
客棧不賣吃的,是不是青樓就可以不留宿了?
“那……”剛想問昨天為什麼他就可以吃飽喝足,但“那”字剛出口,孟昶就閉上了嘴巴。昨天他和王風在一起,店老闆還是方圓,現在他們兩個都不在了。
孟昶一臉鬱悶的往城東走去。
城東有家酒樓,也是春城唯一的一家。
但酒樓老闆卻沉痛的站在門前,一臉歉意地拱手對孟昶說道:“本店將停業七天,還望客官見諒。”
想了一會兒老闆又對孟昶離去的背影提醒道:“像您這樣的外來者還是早點離開春城為好,因為在七天內您買不到任何吃的。”
老闆說的是買,不是偷更不是搶。
孟昶只能準備著離開春城,幸好像他這樣的人能忍,忍上幾天不吃飯完全沒有問題。
春城是座美麗的城市,像這麼美麗的城市肯定會有很多人,有人的地方免不了會多出不少垃圾,為了保住這份美麗這些不可避免的垃圾肯定會堆放在隱秘的地方,比如說城牆腳下。
居民們將垃圾集中堆放在城牆腳下,會有專門的人將這些垃圾清理,要不然春城就不會叫春城,而改名叫臭城。
城牆腳下被挖出一條水溝,所有用過的水都會從這條溝裡流出,流到城外很遠的地方。
溝裡自然是有水的,雖然這水很髒。
有一個小叫化正蹲在溝邊,用溝裡很髒的水洗著他那件比水還要髒的衣服。小叫化的脖子上掛著一串風鈴,風鈴隨著他手上的動作叮叮直響,聲音很有節奏聽起來比較悅耳。
孟昶從他身邊走過,本並不想打擾小叫化,因為他身上沒有一樣可以留下的東西,但他的肚子裡發現咕咕的聲音卻打亂的他的計劃。
小叫化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向孟昶的肚子,視線又落到孟昶的臉上,問道:“你很餓?”
孟昶點了點頭,也由不得他不承認,因為在他點頭之前,肚子又叫了起來。
“午飯還沒吃?”小叫化問道。
“豈止是午飯,連早飯都沒有吃。”孟昶答道。
“那你一定餓得連路都不知道了,否則你怎麼會走到這裡來。”小叫化說道。
孟昶又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很對。”
“想必你已經知道七天內你在春城買不到任何吃的,除非你去偷或者搶。”
小叫化細細的掃視孟昶全身,說道:“但是看你這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就知道你肯定不會這麼做的。”
孟昶捏著鼻尖笑了,一個殺手被人誇成文質彬彬,真不知道是誇獎還是批評。
“當然你也可以跟我一樣做叫化。”
小叫化接著說道,說得很認真彷彿真的在給孟昶指點活路一樣。“我們叫化雖然吃得不好,但至少不會餓死,你這副模樣做叫化一定很有前途。”
孟昶笑得更燦爛,笑得鼻子都皺了起來,讓他去做叫化,雖然他不會餓死卻有很多人會笑死。孟昶忽然發現這個小叫化很有意思,他對他開始感興趣了。
“有沒有第三種方法。”孟昶笑著問道。
小叫花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我懷裡還有一個白麵饅頭,雖然已經冷了,可能還有些硬,但至少還能墊墊肚子,如果你願意幫我洗這件衣服的話,我可以把它讓給你。雖然它沒有辦法讓你吃飽,可是能讓你緩緩說不定在這段時間裡你就可以找到東西吃了。”
“你說的那個白麵饅頭是你的午飯?”孟昶想了一下問道。
小叫化點了點頭。
“如果你讓給我吃了,那你吃什麼?”孟昶接著問道。
小叫化笑了,嘆了口氣,似乎很無奈的說道:“看來你一定是哪家的少年了,小叫化的事情你怎麼會懂?”
“哦?”
“我有很多種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