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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月尤其恬靜美好,好半天沒了聲音,簡符慢慢轉過身來,裴野呼吸均勻,似乎已經睡著,臉頰、腮骨、連著脖子的弧線是他一生中見過的最美好的一段,忍不住又親了上去:“我也喜歡你!”

睫毛微顫,不安的輕盈。

“別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我去德國,不是圖謀不軌,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沈契那天和我說,顏木想離開契符另立門戶,這意味著什麼,我想你都明白的。”

眼睛睜開,眼眸閃著漂亮的光芒:“什麼?”

簡符無奈笑笑:“我心情一直不太好,也是因為這個。顏木如果真的自立門戶,沈契肯定是要支援他的。契符若失去一個大股東,實力減少的絕對不止一半。我要好好想想,這種情形之下怎麼和厲尉合作,怎麼度過最艱難的日子,以及,以後的路怎麼走。”

訊息太突然,裴野同樣難以置信,沉默了。這種革新的時候,顏木離開,帶出的問題很多,最大的就是,他將會把屬於沈契的那一部分,陸陸續續帶走——多米諾骨牌一樣,裴野又豈能想不到箇中關係

簡符撥了撥裴野的睫毛,無奈地笑。雖然沈契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想來,已是定局:“我的心情很亂,對不起,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裴野,能幫我撐過這段時間嗎?而且,和沈契顏木那麼久,想到分,心都疼。”

裴野伸手展平了他微蹙的眉毛:“別擔心,別難過,有我呢。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該走的會走,該來的回來,你別想太多——最艱難的境遇,往往掩蓋著最好的契機。”

簡符笑了笑。

與誰相遇、相識、相知,早被命運註定;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能停下來並微笑招呼的人,也就那麼十多個;而能風雨同舟相伴一路的,屈指數來,不過一隻手的。且,只是相伴一路,而不是相伴一生。

也知道,他們的離開只是在一個平臺意義上的離開,在其他路上他依然和你平行相隨——沈契是,顏木也是,他們依然在,依然相隨,只是不再在這條路而已——縱然如此,他們要離開這個曾一起為之拼搏相依相伴的平臺時,一種深深的寂寞與無力感就這麼突如其來,將簡符擊倒。

裴野將他緊緊抱在懷中:“別擔心!你會好的,公司也不會有任何事!”

簡符笑了:“我不擔心,風風浪浪總得有。或許過兩天顏木就會正式遞上辭呈,沈契會陸續抽走股份。那麼和厲尉的合作,必然不可能像他的合作書描繪的那樣了——我想去德國溜一圈,不是逃避,而是好好理一理,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是的,他一直等待著有這麼一個人,能和自己同路,一生相伴,寂寥時他會安慰,困境處他會與自己並肩——容易的是芸芸眾生千帆過盡,艱難的是萬千人中終有一人回頭。許多個人,他都曾以為是一生,時間歷練,方知是一時,那裴野呢?

“你為什麼不早點和我坦白呢?”裴野露出很心疼的表情,“你要找個地方安靜,我怎麼可能不理解。早點告訴我,我就不會說那些難聽的話了。”

你也知道那些話難聽?那你還說?簡符好笑地颳了刮他的鼻尖:“你會處理好這些吧?我和沈契是最不便於插手的人,談錢傷感情,我們都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該怎麼瓜分契符,交給你和顏木是最好的。我會避開一段時間,沈契也會。”

“行你們該不會去同一個地方吧?”鼻翼皺了起來。

“不會!”簡符汗顏。

裴野收緊了雙手:“我知道了,難怪這幾天你心情都不太好——以後不能這樣藏著掖著,別總把我當成小孩。”

簡符點了點頭,呼吸不暢。

如同執行嚴格的時間表一樣,顏木果然遞辭呈了,並坦誠另立門戶的打算。深談之後,簡符得到極為含蓄但明確的資訊:沈契肯定會全力支援顏木。

沈契是甩手掌櫃,顏木就是沈契的代言人,簡符知道這也是沈契的仗義——沈契和簡符的心情大體一致,並不願直面分的事實,但又無法避免。

考慮到高層離職更迭,契符必然會引發一段動盪時間。

簡符和顏木及裴野深入探討了好幾次,顏木也表明沈契絕對不會在當下抽走股份,三人最後達成共識:首先,將簡符和沈契之間股份理清,逐步抽離;其次,簡符和厲尉的合作提上日程:如果簡符和厲尉換一種合作方式,不是原先空殼子合作之下更緊密的合作,而是重新組立一個合資公司,或許將是契符的另一種脫胎換骨,效果甚至可能比當下的公司內部革新好得多,當然危險悉數也高得多。

如果這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