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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耀有一瞬間的靜默,半響道:“玉佩碎了無事,人就不一樣了,本王給你一刻鐘時間,若你不老實交代,就等著收王儀那一身肉。”
傅英手指握成了拳。
他感覺到了蕭耀的瘋狂,王儀在那韋則平手裡,怕是要被千刀萬剮了。那雖是他的心腹,但也有十幾年的感情,傅英深吸一口氣:“你到底要我交代什麼。”
看他終於鬆動,蕭耀將劍插回劍鞘:“王儀的嘴其實很牢靠,只不過,他還是說了一點事情,他不承認姜大夫是他陷害的。”
傅英咬了咬牙,頰邊肌肉跳動了下。
“既然不是他做的,那他跟隨姜大夫,肯定是發現什麼了。”蕭耀盯著傅英,一字一頓道,“我猜,他甚至已經抓到了那個人,我現在就想要這個人。”
他為報復莫政君,天天盯著她,不經意間發現了這件事,讓王儀進行跟蹤,而今好不容易抓到把柄,蕭耀一伸手就要奪去?
“我憑什麼給你?”傅英挑眉,“我自己不會交給大理寺嗎?”
“也不是不可,你還可以告訴齊大人,你早已經知道有人要毒害七叔。”
“你血口噴人!”傅英大怒,“王儀雖見他動藥箱,但不知做什麼手腳,他也不好私自定奪拿不拿人,後來定王殿下中毒方才清楚。此計我亦不知,不曾有千里耳,只見他進出莫家,有些詭異……”
蕭耀打斷他:“你覺得父皇會有耐心聽你辯解?”
傅英臉色一變。
本來他就已經得罪蕭廷秀了,這回蕭耀若真的趁機中傷,怕是會跌入深淵再也爬不上來。他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挫敗。
也許終其一生,自己也鬥不過他!
傅英從袖中拿出一把鑰匙:“那人在羅粉巷最西段一間鋪子的後院。”
蕭耀得到鑰匙便要離開,臨到門口,冷聲道:“想要保命,你最好不要再對阿琬動什麼主意了。”
腦中閃過那張明豔的臉,明明是自己先動的心,傅英只覺滿嘴苦澀,淡淡道:“她馬上會成為楚王妃,我能動什麼主意,只是這王妃,是不是阿琬真心想要的,卻很難說。”
蕭耀身形一頓,驀然想到當初讓姜琬選誰時,她猶猶豫豫的樣子,她的不情願,她的……不,今日在楊家,她說不管如何,都會當他的王妃。
那一刻,她很堅定。
他嘲諷的笑了笑,不屑搭理,大踏步離開了濟寧侯府。
羅粉巷的鋪子裡果然關了一個人,蕭耀連夜將這個人提到了大理寺的衙門,大半夜,驚動了所有官員,大理寺卿齊大人急慌慌升堂。
那人原先還想抵賴,但他今日尾隨姜大夫去金雀衚衕時,被開胭脂鋪的掌櫃發現,還有蕭耀的暗衛畫出了一副人像,稱他前陣子在姜家門口鬼鬼祟祟。而寒月寺那裡也有了回應,有個小沙彌看見過送還藥箱的人,雖然畫不出來,可見到仍是能指認的。
他不得不認了罪。
不過卻很不老實,拒不交代別的,為此蕭耀讓韋則平動刑。
夜已深,擔心姜保真,柳氏遲遲不睡,姜琬與姜琰一直陪著她,但是衙門裡沒有迴音,可見也不是那麼好查的。
只見四更天都過了,兩個女兒的臉色也顯得憔悴起來,柳氏心疼,連忙道:“你們快去睡吧,等明日,相公肯定就能回來的。”
“無事,我們再等一會兒。”姜琬道,“也不困。”
“再等天都亮了,你們不睡怎麼行?”柳氏站起來,一手拉一個,推到門口,“去睡,你們不睡,我也不好歇息。”
“娘真的會歇息嗎?”姜琰才不信,“別把我們哄騙走了,自己哭。”
“不會的,相公又沒有害人,我理不虧,為什麼哭?”柳氏催她們走,“你們不去睡我才要哭,被相公知道你們等了一晚上,肯定會說我大驚小怪。相公救了多少人,老天不會無眼,快去吧。”見她們還不動,惱道,“是不是要我親手將你們送到房裡?”
姜琬只好道:“那娘歇息吧,阿琰,我們走。”
姐妹兩個告退。
“娘是不是真的不會有事?還有爹爹?”姜琰問。
“當然,再說。若有事,你不是會把爹爹救出來嗎?”姜琬笑一笑,摸摸姜琰的腦袋,“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姜琰點點頭。
兩人各自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