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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怎知道,等著兒郎們的,是什麼結局?他們對得起大唐了!對得起皇上了!是大唐對不起他們!某可與你共回江寧赴死,某有一句怨言麼?但那些倖存計程車卒,你林大人,就不能當他們全死在和州城下麼!”

呂布說罷,冷笑指著張川道:“林大人問你,認得大唐朝廷,還是認得某!你自答他便是。”

張川拱手道:“稟林大人,小人為大唐江都留守麾下左突騎使劉綱劉大人背嵬之士,當然認得大唐朝廷。小人為大唐虞部郎中劉綱劉大人背嵬之士,自然也認得大唐朝廷。”言下之意,如這左突騎使也好,虞部郎中也好,若不屬於大唐,他便不認得大唐了。

呂布獰笑著從椅上一把將林仁肇扯起來,怒目道:“某便率那三千騎裡倖存之士,自你林大人離和州之日起,你可信,取銅陵亦非笑談!自枷某回江寧的旨意,送達和州之日,你可信,統和州三萬餘將士,取和州城自立如囊中取物!”

林仁肇無奈地垂下頭去,他無言以對,的確憑呂布取蘄春的手段,如果他率那三千騎裡倖存的二千老兵,夾連勝之威,領著本來就是唐軍的人馬,穿著唐軍服飾,取銅陵不是不可能;而取和州,和州那數萬唐軍,幾乎都傳頌著呂布陣前之威,當時林仁肇被召回江寧,又去枷了呂布,若是那時呂布擁兵自立,的確那六神無主的三萬將士會聽他號令,取和州真的是囊中取物。

呂布一踢地上長劍,一抖袍裾,那劍劃過錦袍,切落一角袍裾,如虹般投入許堅腰畔劍鞘中,呂布一撩那缺了一角的錦袍,袖手道:“張川,送客。”林仁肇臉色死灰,長嘆一聲,走到房門回首道:“你真心答我一句,你當真想要,汗青烙英名麼?”

“正是!”呂布不假思索地答道。

林仁肇轉身道:“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呂布淡然道:“你自放心,某是立了心要名垂青史!”

林仁肇點了點頭道:“好,望你記住,演義中,隋帝楊廣昏庸,靠山王楊林不曾思廢帝;青史上,隋無道,張須陀不滅英名!堯君素英魂長在!”

演義中,楊林是有能力可以廢掉楊廣的,但他沒有這麼做;歷史是,張須陀幾乎百戰百勝,但起義軍散而復聚,越殺越多,隋朝已無可救藥,最後為營救士兵戰死;堯君素為隋守孤城,他的太太城下勸降說大勢已去,連京師長安都破了,他以箭射其妻曰:“天下事,非婦人所知!”

許堅在邊上答道:“屈突通雖從兩君也忠精!”

屈突通為隋朝守山西永濟,他兒子城下勸降,他以箭射之,直到京師長安陷落,部下全部譁變,才被迫降,李淵問道:“何相見晚耶?”屈突通哭道:“通不能盡人臣之節,力屈而至,為本朝之辱,以愧代王。”李淵對他的行為讚賞不已:“隋室忠臣也。”後來唐太宗在凌煙閣畫二十四功臣像,屈突通也在內。屈突通被解釋做是隋朝忠臣,也是唐朝忠臣,理由就是惟其一心,雖跟兩君也是忠臣。

許堅這麼答他,卻是說不一定要為李煜盡死節才能青史留名,如果功未存於社稷,力無救於顛危,那也是沒法子的事。

林仁肇聽罷,眼裡總算有點生氣,長嘆一聲道:“但願如今夜所言,爾等如能做屈突通,也便是了!”說罷就自向外走去,張川從門椽上取了燈籠,一路送了出去不提。

“剛才說的,都是什麼樣的人物?”呂布不解地問許堅,他轉世到這個年代,也就在皇宮當值那幾天有空轉轉看點書什麼的,李靖這種數得著的大人物他是知道,但張須陀、堯君素等等,他那裡知曉?

不過有許堅這學富五車的鴻儒在,不一刻便把這幾個人的生平和呂布說了。呂布聽了,想了一會,突然大叫道:“不好!先生,你不應在此!”

許堅不解地問:“大人,怎麼了?我剛採石磯趕到,聽張川說林仁肇來訪大人,我探了他親衛口風,卻是要問老兵事宜,兩位都是剛烈之人,在下急急進來,是生怕大人被問到性發……”

“先生誤會了!幸好先生趕到,否則某怕真是按壓不住火氣,此事暫不再提,某此後當以此為鑑……某是說,林仁肇臨走時,說什麼‘爾等如能做屈突通’!這就不對了!按先生所說,這屈突通是亡國之臣啊!這唐國,這唐國連他也覺保不住了!”呂奉先一下子緊張起來,在屋子踱來踱去,不得一刻安寧。

許堅長嘆一聲道:“大人洞燭其辭,果然如此,他或是無意,但一路說來,楊林,堯君素,張須陀,都是亡國之人,他自個心中,已認定了這唐國必和隋朝一樣,存不了多久,他便是決意要做那張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