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損失倒是不大,二萬軍士還餘萬六七人,加上收服了兩股白甲軍,現時倒有三萬來人。 徘徊於和州以北一處山林之中。 宋國保信節度使與和州刺史不斷夾擊,實難渡江南迴。 求一軍從和州以南渡江,南北夾攻和州,取和州為橋頭堡,方能接應站住腳跟接應王劍兒。
其中還有說到戰敗之因,以及和王劍兒接觸的情況,但墨都被血浸得化開,全然看不清楚了。 “李雲翼的新兵練得怎麼樣?傳彼即來。 ”呂布冷靜的吩咐了左右,因涉及軍事,加之柳秀嘔到小臉發青,便又教柳秀自避回院去了。
呂布卻問劉破虜道:“若教爾獨領一軍,從採石渡江從西向東擊和州,李雲翼從江寧渡江,從東向西合擊,爾可能行?”
劉破虜激動地拜下道:“末將必盡死力,以報殿下知遇之恩!末將雖與殿下無父子之名,卻有父子之情;無師徒之稱,卻有授藝之實。 願為殿下服其勞,萬死而不足以報萬一!”呂布虛扶了他一把,只點了點頭。
此時李雲翼也到了,呂布但把信與他看了,又把定下的方略說與他聽,然後道:“彼是沙場老客,若有何真知熾見,也可一一道來。 但說無妨,不須顧及什麼臉面。 ”卻見李雲翼只望著劉破虜,呂布便教劉破虜先出去候著。
過了半晌,劉破虜被叫入內,卻聽呂奉先對李雲翼道:“如此,便以你為主將,劉破虜為副,點二萬新兵,從採石越江擊宋,但爾操練親軍的老弟兄,卻最多我只能給你帶兩三人走,畢竟江南各地還陸續有青壯來投軍,卻還須他們來操練。 ”
劉破虜聽了,極為憤憤不平,要知自己掛帥和當李雲翼副手,那完全是兩回事的,但沒等他開口,呂布便道:“某身邊一百背嵬軍老人,爾選二十人去為爪牙便是了,不必再說,天明即去點兵,調備糧草等等,後日凌晨拔軍過江。 ”
李雲翼和劉破虜辭了出來,劉破虜一出門便恨恨地道:“老東西!卻是你來壞我好事!自問你未露原形,還在府中門房喝劣酒流口水打呼時,我每次回來,總還給你帶上二角酒;若論士卒戰陣,難道我跟著殿下這麼些年,會對他們不好麼?你硬要讓我做副手,卻是要壓著我麼?我知道,你這老殺才妒忌我比你年輕就是!”
老門子李雲翼從後腰摸出一個酒壺,灌了一口,笑了起來,只是道:“小東西,你啊,聰明倒是聰明地,不錯,是我向王爺進言,說你不能獨單統兵。 你急什麼?王爺志在掃宋平遼,有的是機會讓你掛帥,何必急在一時半會?”
劉破虜聽了愈是火大,一把搶過老門子手裡的酒壺,只是道:“你不要閃爍其辭,今日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倒把這酒葫蘆一腳踏扁了!你不用吹鬍子瞪眼睛,你有種,便倒試試我敢不敢!”
(今日本來要爆發的;卻染了點風寒;咳得利害;只能不抽菸;但不抽菸;我卻如何碼得出字來……只好明日再暴了。還是二更,還有一章。 )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四)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四)
李雲翼見他真個作勢要拋那酒葫蘆落地,連忙止住道:“小東西,說與你聽,卻也不怕。 你可聽說過,慈不掌兵。 我知你跟漢王多年,對士卒極是不錯,便是一隊新拔給你計程車兵,不用三五日,他們便當你兄長一般,無話不說的。 ”
“那是當然,我跟著漢王,有樣學樣的。 部下沒錢,我可以把自己的餉勻給袍澤,託人寄回家去給他們父母;行軍之中,他們有人饞嘴,把水喝光,我可以把半壺水勻作四人喝;戰陣之中,我從不叫‘兄弟們上啊!’我只叫‘跟我上!’他們和我親,卻是我拿命搏出來的情份,卻也不怕說與你聽。 ”劉破虜得意的說。
李雲翼搖了搖頭,一把從他手裡搶過酒葫蘆,才對他道:“但你可學不來漢王的決斷,你能叫士卒去死麼?你能明知是死,卻叫他們去死麼?你能麼?不要猶豫!戰機瞬間而逝,你現時便答我:能不能?”
“你身先士卒,便永遠只是一員偏將的作派,為主將者,坐鎮中軍,從容分調兵卒,以正出,以奇合,豈能時時衝在前頭?你能分身麼?待你想也不想,便能答我這句話時,才來怪我不遲,你記好:明知是死,你能教麾下士卒去死麼?”說罷再不理會劉破虜,綽了酒葫蘆從容而去。
劉破虜站在那裡,望著李雲翼的背影,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過了半晌。 才撥出一口濁氣,無奈地笑罵了一句:“這個天殺的老東西!”說罷了,左右探頭望了無人,便躡手躡腳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