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暖閣,暗十七才剛換下溼衣,已經感受到了些許暖意。剛才他已經以最快速度給方謹言先換了衣裳,好在方謹言雖然依舊不會回答他的問題,但是很配合更衣。過了這麼會兒,他的目光依舊有些呆滯,暗十七鬧不明白原因,能做的只是在御醫來之前守著他。
暖閣之外,柳清影有些發怯地問,“月兒,他應該沒事吧?我不是故意推他的,我不知道他那麼不經推,我其實根本沒怎麼用力。”
柳清影雖然覺得有些抱歉,但是更多的,是覺得方謹言沒用,她還沒怎麼用力呢,他就下水了。男漢大丈夫,現在的天雖冷,但下個水也最多就是得個風寒之類的吧?怎麼會傻愣愣地呢?難道是為了嚇唬她們,故意裝出來的嗎?
上官月有些鬱結,事情本來不該這樣的,本來應該只是她和他的偶遇,姑母了,給他留個好印象就行,其他的,都要循序漸進。剛才一念之差,覺得如果帶上清影和婉婉的話,會顯得更自然,且上官月從來都是自信的,她覺得不管她和誰站在一塊兒,都是別人襯托她的,不比較,她怕他看不出她的出眾來。沒想到事情會鬧成現在這樣。早知如此,她就聽姑母的安排,一個人來就好了。
“清影,他是男,我們是女,你這樣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上官月憋了口氣,找了個正當理由,想要口頭叱責一下柳清影。
“他……他不是太監嗎?太監還分什麼男女啊?他剛才的態度那麼差,我不就是想教訓教訓他。”
“太監?你見過哪個太監,不穿宦官的衣裳,身邊還跟著侍衛的嗎?他是太監,不過是你那天胡亂揣測的。這樣沒有事實依據的揣測,你和我們也就罷了,居然還在他跟前,你真是……太沒分寸了。”
“行了月兒,清影她不是了嗎?她也不是故意的。”夏婉如拍了拍柳清影的肩膀,上官月第一次用這麼嚴肅的表情和語氣對著她們話,柳清影被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上官月也知道自己的語氣不好,可有些話,一旦開始,就實在忍不住。
來的最快的,是王御醫,正是上一回跟著和鄭皇后出行的其中一位御醫。聽是方謹言出了事,他可是三步並著兩步趕來的。
“人,人呢?在哪裡?”御醫的年紀都不,這番趕路,王御醫有些氣息不穩。
見到御醫,夏婉如和柳清影都愣了一下,尤其是柳清影,突然有了種自己可能犯了大錯的感覺,既然御醫來了,也就證明,那個男真的不是太監,因為宮中的御醫是不可能給太監看診的。而且御醫來的這麼急,也從側面證明了這個男身份可能不低,如果只是一般重要的人,御醫從來都是以穩重為主的。
知道實情的上官月自然是最鎮定的那一個,“人在裡頭,剛才不慎落了水,不過已經以快的速度換過衣裳了。您快進去看看吧。”
身為德妃的侄女,上官月在宮中行走的次數不少,很多人都是認識的,王御醫自然也認識。這會兒見她站在暖閣之外,王御醫雖然有些詫異,但是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只道了聲謝,因為上官月剛才算是和他了下基本的情況。
聽只是落水,王御醫緩緩鬆了口氣,就像柳清影她們想的一樣,現在已經是春天了,就算水再冷,也最多就是鬧個風寒罷了。早知道……算,就算早知道情況,他也是要趕過來的,功勞麼,誰也不會嫌多的,即便只是這麼的功勞。
雖然上官月已經過一遍,但是王御醫在給方謹言把脈之前,依舊很負責任地向暗十七詢問情況,在聽到和上官月差不多的辭之後,王御醫也終於喘勻了氣息,開始給方謹言把起脈來。
雖然不可避免地受了寒,不過這樣程度的寒氣,如果是在普通人家,一碗薑湯就足以解決問題了。但這裡不是普通人家,王御醫想了想,開了些預防風寒的藥。這樣的藥,喝了對身體沒什麼傷害,如果還是不可避免地風寒了,到時候再開對症的藥就是。
不過方謹言現在最大的問題,似乎不是受寒不受寒,而是……好像受到了驚嚇?這下王御醫為難了,要是皇上問起來,方謹言這是怎麼回事,他能直接,因為掉到水裡,所以受到了驚嚇嗎?這樣的話出來,雖然丟人的不是他,但是……他怕被秋後算賬。
王御醫看了眼方謹言很顯呆滯的眼神,回頭看了眼暗十七,見他注意力不在他們這邊之後,王御醫伸手在方謹言眼前晃了兩晃,方謹言的眼珠並沒有隨著他的手動,而是一直定定地看著虛空中的某一點,那空洞的眼神,看得王御醫只覺得��沒擰�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怕暗十七不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