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生病的祖母了!”
此言一出,雪茶臉色立刻變得蒼白。她當時同情小凌子的祖母不假,但收了賄賂也是真,這在宮中可是大罪過。懿皇貴妃臉一沉,好在她早已將除了雪茶蘭茹以外的宮人全部遣出,雪茶的臉面總算暫且保住了。
但該問的還是要問:“雪茶,此話可當真?”
雪茶跪下道:“是……娘娘。”
懿皇貴妃恨鐵不成鋼道:“你呀!本宮只當你近日才變得糊塗,卻不想早就變成個傻子了!這種事情你怎麼敢做!本宮這麼些年,是怎麼教導你的?”
雪茶又哭了。懿皇貴妃訓斥道:“別哭了!縱然本宮願意護著你,但此事有違宮規,本宮決不能徇私枉法。蘭茹,把小凌子送進暴室;雪茶,你即日起便離了本宮身邊,去御花園中做三個月的灑掃宮女,無本宮旨意不得再回萬壽宮!”
雪茶自知有愧,她收受賄賂放了小凌子進來,結果鬧成這樣,又怎好意思求饒?倒是蘭茹不捨得很,哭著求懿皇貴妃看在她侍奉多年的份上,從輕處分罷。
但宮規就是宮規。懿皇貴妃又想到自己這些日子只顧著看顧小猴兒疏於宮務,才導致這些事情的發生,她也難過得很。
小凌子當夜便被攆了出去。他幾乎已經失智了,一路上哈哈大笑,任憑人家怎麼打都不肯閉嘴。在去往暴室的半路上,又遇見個提著柴火的小太監,正是被他陷害過偷了懿皇貴妃簪釵的小安子。
小安子一看見他被押解著,就過來大罵:“狗畜生!你也有這一天!”
小凌子衝他呸了口唾沫,小安子抹了把臉,就衝上去與他扭打在一起。旁人怎麼也拉不開,等夜巡侍衛趕到時,小安子已經瘋了般,用一根柴火捅瞎了小凌子的右眼。小凌子血淚合流地慘叫:“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害我,都看不起我!”
侍衛們打暈了兩人,一面將小凌子送去暴室,一面將小安子送回殷淑妃的昭陽宮聽她處置。殷淑妃弄清楚事件緣由,便下了決斷:“小安子雖然有罪,但這是因為小凌子害他在先,照理說是可以從輕處罰的。還將他送回懿皇貴妃宮裡聽從發落吧。”
恰好在一旁的姜賢妃卻在心裡打了一把小算盤,又有了主意。她勸殷淑妃道:“可小凌子到底也是懿皇貴妃宮裡出來的。如今小安子打瞎了人家的眼,若就這樣送回去,沒得打了皇貴妃的臉,只怕她會多心呢。”
殷淑妃待姜賢妃的態度雖不如從前親密,但聽她說得也有理:“那你覺得該如何?”
姜賢妃笑道:“也送入暴室就是了,且不用再回了懿皇貴妃。太監間這點子腌臢事,想必她聽了也噁心。”
殷淑妃皺眉,但事情確實是這麼個理,她也就照做了。於是小安子也被送入了暴室。
到了第二日,雪茶也拎著她的小包裹,一步三回頭離開了萬壽宮。懿皇貴妃允許她自己挑個地方待著,她便選了天香閣。
懿皇貴妃坐在屋裡,心裡也難過。不久後昭帝來了,他倒是開心得很,一進來就向他的愛妃姐姐報喜:“朕和南榮鶴都談妥了。他半個月後就要啟程回去,朕不用再擔心與播羅國開戰了。如此一來,萬太后那邊可就被孤立咯。”
懿皇貴妃勉強笑道:“這是件好事。”
昭帝見她笑得這麼苦澀,有些不高興了:“誰又惹你生氣了?朕去收拾她。”
懿皇貴妃有心保全雪茶,連忙搪塞過去:“昨夜陛下沒過來,臣妾做了個噩夢,醒了沒人哄。說起來還得怨陛下呢。”
昭帝一想,這確實得怨自己,於是不好意思道:“那朕今兒一整天都陪著你。要不,咱們去御花園逛逛?”
懿皇貴妃想了想道:“咱們去天香閣看看吧,聽說陛下在御湖邊裝點了許多新燈,就是在白日裡也好看得很,可臣妾還沒看過呢。”
昭帝起身把手伸給她:“那就走吧。”
蘭茹大大鬆了口氣,娘娘果然還是放不下雪茶那丫頭,她這才離開不到兩個時辰,就急著要去看她了。
而雪茶,她選了天香閣本為存了個小心思,想著會不會在這裡再碰見那晚那個自稱“本王”的人。她斷定那人就是南榮鶴。孰料她每日執著掃把等啊等啊,等了半個月,卻只等來了南榮鶴要離開大燕、回返播羅的訊息。
這本是理所當然之事,卻不料再半個月後,又傳來一個真正的噩耗:南榮鶴在回程路上,被疑似萬太后一黨的人給刺殺了,屍首落入了大河中,找不到了。
這個噩耗不僅是對雪茶而言,更是對昭帝與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