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嬌顫不一,任人受用的情形,沈如柏直覺得一股熱流下湧,眸色又是沉了沉。
其實此番運土船出岔子,一來是連天暴雨的緣故,二來也無非是那南宮雲動的手腳。就連這次請李若愚改造船隻,也是南宮雲提出來的。雖然不至於對李若愚都什麼手腳,但想要與那佳人見上一見倒是真的。這南宮雲在宮中逢迎那太后倒是有些手段。可惜這裡不是京城,那褚勁風也不是可以任他擺佈的太后,只要有那褚勁風在,那李若愚便是含在猛虎口裡的一口嫩肉,誰能虎口奪肉。
不過那南宮雲對李若愚恨之而不能得手倒是能利用一二。自己如今身在漠北,是白家用來對付褚勁風的一把利刃,可是他卻要避其鋒芒,小心地遊走於各方勢力之間。倒是要他們鬥得三敗俱傷,他才可以從容地得到他想要的。
想到這,沈如柏加快了腳步,準備連夜趕往萬州。想要篝火燒得旺,便要頻頻潑些油來。倒是如何把褚司馬的拒絕之言巧妙地傳達給南工大人呢?
褚勁風壓根沒有想過將沈如柏帶來的圖紙給若愚看,只是將那圖樣隨意地甩在了書房,便與若愚吃晚飯,那若愚許是看到了公文的緣故,探頭想要問那運土船的事宜,都被褚勁風架起的蜜肉堵住了小嘴。
待得吃過了晚飯,褚勁風就離府處理公事去了。
在他看來,從通縣取土,本來就是勞民傷財的舉動,為何要捨近求遠,難道就近取的土就不能修建城牆了嗎?就算運土船出了岔子,不能按時到達,只要在近處尋覓到了合適的粘土,照樣可以夯實城牆。所以沈如柏剛才的擔憂壓根沒有被司馬大人放在眼底。
所以他一回軍營,便叫關霸找了幾個土石工匠,分別去了附近的幾個郡縣去採選土樣,挑選適合築牆的粘土。北地的粘土多為黑色,雖然質地沒有通縣的細膩,但是北地的工事多用這粘土製造,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是以褚勁風便命人從陸路運來粘土,繼續因為粘土斷了運送而暫停的工事。
當沈如柏將褚勁風回絕了李若愚改造船隻的事情告知給南宮雲時,本以為他會面露怒容。
可是,正在萬州的秀春樓上欣賞著琴樂之聲的南宮大人卻絲毫未有動怒,反而輕輕地搖晃摺扇,美目微合,似乎已經完全沉醉那秀春樓花魁的琴聲之中。
當最後的一個音符在琴絃上抖落,他不由得微笑著拍了拍手道:“這萬州花魁楚婉孃的音律果然是不負盛名,來人,賞!”
楚婉娘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謝大人的賞賜,說完便想轉身退下,可是南宮雲卻慢慢睜開眼道:“可惜這秀春樓確實混雜了三教九流,沾染了俗氣,實在是折損了姑娘的雅銀,不知在下封的銀包是否足夠豐厚,可否請楚姑娘來我的下榻之處再演繹雅音一曲?”
☆、第 85 章
楚婉娘娘笑意更深,拘禮道:“承蒙大人抬愛,只是婉娘近日身體欠奉,挑了紅燈籠,若是大人肯垂愛,過幾日婉娘定然前往塌下為大人助興……”
這是春樓歡場裡的暗規,那“挑紅燈籠”的意思便是來了月信。若是挑選姑娘去府宅裡赴酒會、飯局的,十有八九是要留宿的。挑明瞭掛燈籠便是委婉地表示不能陪客人過夜的意思。
不過楚婉娘這番說辭卻是說了謊的。南宮雲其人的生平,她是知道了,以前李若愚也曾在與她傾談時,無意中提及了此人,只是李二小姐說得含糊其辭,但是從其吐出的隻言片語看,此人絕非善類。
一個堂堂儀表非凡俊美如斯的工部重臣,需要到了一個邊陲之地的青樓來尋找樂子?只怕是來意不善……
南宮雲聽了楚婉孃的婉拒之詞,渾似毫不在意:“只不過是撫琴聽曲,姑娘就是有些不便,也無妨,如此婉拒,可是不給在下面子……還是隻有那司馬伕人才能勞動姑娘的大駕,此前為了給那位司馬伕人助威,姑娘你可是殫精竭慮,讓在下好生羨慕……”
說到這時,南宮大人的臉上卻是笑意全無,還是那樣一張仙人般的臉,可是此刻卻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之氣。
此人不善!可是就算婉娘心裡清楚,又是如何解圍?就在她想緩和下氣氛,尋個由頭離開時,南宮雲已經揚手打了響指,叫來侍衛道:“將這位楚姑娘帶‘請’上馬車!”
聽了南宮雲的吩咐,幾個五大三粗的侍衛不由分說便將楚婉娘困了帶樓去,那鴇母要阻攔,卻被一千兩的銀票堵了嘴:“不過是請花魁去助興幾日,還望莫要不識抬舉!”
那鴇母心知這位大人乃是來頭甚大,又是給了厚厚的封銀,雖然也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