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會這麼傻傻的,而且也不會這麼膽小。那時候你可比現在有膽色多了。”
白露苦笑一下,今時不同往日,往日她的大膽,皆因一無所有,什麼都沒有,就什麼都不用顧慮,所以豁得出捨得了。可是現在她有楊光,有了心愛的人,她害怕失去,因此顧慮重重。一點風吹草動,就草木皆兵了。
和邵蓉透過電話後,白露心裡平靜許多。她想她知道以後該如何應對章銘遠了。
幾天後,章銘遠意外地白天來了公司。霍玫和王海騰一起出去了,幾個副總也不在,白露負責接待他。她有心理準備,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立馬就像進入一級備戰的軍隊般嚴陣以待。她的眼神不再躲閃,笑容不再僵硬,鎮定自若地招呼他。像接待任何一位來訪客人那樣,既不過分冷淡也不過分熱情。
他也敏感地察覺出了她的改變,唇角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白小姐今天好像換了一個人。”
白露裝傻:“有嗎?”
“有,以前你看見我都一付很害怕想躲起來的樣子,好像我是吃人的老虎似的。”
“那是因為章顧問你平時很少來公司,我們小職員不太熟悉你,生怕在你面前有什麼行差踏錯惹你不高興,所以看見你就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
“這樣啊,那現在怎麼又不怕我了?”
“因為那天和章顧問一起吃了一頓飯,覺得章顧問你其實沒什麼架子,挺好相處的。所以就不怕了。”
章銘遠挑眉一笑:“原來是吃飯改變了白小姐對我的看法,看來以後我有必要經常請白小姐吃吃飯,讓你對我更加了解,更加心無懼意。”
白露才不要經常跟他一起吃飯,一臉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章顧問,我有男朋友了,他不會喜歡我和別的男人一起單獨吃飯的。”
“那天機場那個就是你男朋友吧?看起來不錯,很體面的一個人,出身應該不會太壞,不是知識分子家庭就是幹部家庭。是不是?”
章銘遠的眼光很毒,一眼就能把楊光的出身看得八九不離十。白露心裡突然感到不安,語氣也有些硬梆梆起來:“章顧問,我似乎沒有必要向你交代我的私事。”
她惱了,他卻笑意更深:“聊聊嘛,怎麼說著說著你就生氣了。不過你生氣的樣子我倒覺得比剛才公式化的笑容更好看。”
他一笑她又冷靜了,他就等著要看她的失態失控吧?她可不能中計。暗中深呼吸一下,她用最快的時間讓自己恢復平和語氣:“對不起,章顧問,我不喜歡跟人談私事。你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現在手頭上還有工作要處理。”
她暗示他沒事快點走人,章銘遠斂起笑容作嚴肅狀:“還有最後一件事,說完我就走,不打擾你工作。”
白露耐著性子:“什麼事?”
他一本正經:“我覺得你的名字很好聽。白露——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你的名字是出自詩經吧?這一句白露為霜真是太妙了。”
他的話語帶雙關,白露如何聽不出來。但她佯裝不明白,努力維持笑容不變:“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謝謝誇獎。”
章銘遠走了,走得瀟瀟灑灑。他走後,隔壁辦公室的幾個年輕女同事都不約而同地藉故跑過來,問白露剛才章顧問跟她聊什麼居然聊了那麼久,還聊得很開心的樣子,一直在笑呢。
不怪人家八卦,章銘遠以前來公司理過哪個小職員呀,和幾個老總也就頂多三言兩語,一付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樣子。今天倒跟一個秘書小姐說說笑笑了半天,由不得人不心生好奇,看待白露的目光也帶了幾分豔羨。
王海騰回公司後聽聞此事,還特意把白露叫過去問:“剛才章顧問來了?”
“來了。”
“坐了多久?”
白露回憶一下:“不到半個鐘頭吧。”
“一直在跟你聊天?”
她點點頭:“嗯。”
王海騰目不轉晴地看著白露,從頭打量到腳,看得她都有些惶恐了:“王總,您還有其他的事嗎?”
“沒有了,你先出去吧,順便叫霍玫來一下。”
白露如蒙大赦地走出去,她不知道,她出去后王海騰把霍玫叫進來問的問題是:“白露有男朋友嗎?”
這問題似乎不應該是老總關心的範圍,霍玫稍稍有些意外:“有,聽她說過她男朋友是她大學同學,父母都是教授,家庭條件挺好。他們的感情也很好,她男朋友有空經常來接她下班。”
王海騰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