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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準備喝完橙汁也離開,這裡的東西太貴了,一杯鮮榨果汁要好幾十塊,不喝完她捨不得走。就在她一小口一小口啜著杯中所剩無幾的橙汁時,又有一個單身男客進了酒吧,而且就在她旁邊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坐下。她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他穿得很簡單隨意,白襯衫配咖啡色長褲,乍眼看來似乎不是什麼有錢人。但他左手腕上戴著的一隻名牌手錶,不動聲色地說明了他的身份地位。
白露一眼就認出那隻價格不菲的名錶。原本她是不認識這些東西的,但是朱麗葉喜歡看時尚雜誌,她此刻手邊正放著一本她留下的雜誌,其中一頁恰好就是這隻手錶的特寫頁。價格後面的幾個零她數了又數,方才確信這樣一隻手錶至少可以讓她吃用五年不愁。
毫無疑問,這是朱麗葉嘴裡的有錢人。她的視線再悄悄地從手腕往上移,發覺這位男客還很年輕,側面線條簡潔清晰,淺棕色肌膚泛著健康光澤。雖然蓄一頭長髮,但髮絲根根順滑乾淨,不像一些留長髮的男人會給人一種髒兮兮的感覺。這樣一個男人,怎麼看都比假想中的死胖子男人要強上十倍。
朱麗葉的話又在心中盤旋開了:“你既然來了,看見順眼的單身男客也可以試試……別怕,試試沒事的。
心跳變得慌亂起來,呼吸也彷彿變得有些困難,白露深呼吸一下鎮定自己。要不要壯起膽子走過去——過去試試?一念起,她的雙腳又自動往裡面縮。她終究是膽怯的,因為她畢竟才十八歲,經歷和閱歷都尚淺,淺到讓她沒法泰然自若地走出第一步——自賣自身的第一步。
心裡像有兩個意見不同的小人在拉扯她,一個叫她去,一個叫她別去。桌子下面,她的一雙腳也隨之一下子往外移,一下子又往內縮。她矛盾極了,不由自主地老是頻頻用眼光去看旁邊坐著的那個年輕男客。次數一多,他似乎有所察覺,也漫不經心地扭頭瞥了她一眼。她慌忙低下頭,像只怯怯的小白兔般倉惶慌亂地避開他的視線。
垂頭半晌,想著那位年輕男客應該已經不再注意她了。她方又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用眼角餘光留意他。他正拿著手機在通話,她聽了幾句,好像是約他的朋友臨時有事不能來了。這似乎又是一個上天暗示她的機會。而他結束通話電話後,目光無意中又朝她這邊瞥了一下。這次兩人的視線撞了個正著,慌亂間,她又本能地扭頭避開。
過了片刻,她再度小心翼翼將眼光往一旁斜斜溜去時,沒想到又正正撞進他的眸子裡。顯然她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有些訝異地盯著她:“小姐,你有事嗎?”
他主動開了口,如同一扇緊閉的門被推開了微微一線,引人走近。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橫下一條心站起來走過去:“我……我可以坐下嗎?”
他點點頭:“請坐。”
坐下後,她雙手緊張地絞在一起,低著頭,半晌都不知該怎麼措辭。突然想起朱麗葉說的可以問對方是否願意請自己喝一杯,便小小聲地問:“你……能請我喝一杯嗎?”
年輕的男客沉默片刻,她雖然一直低著頭,卻也可以感覺他的目光正在仔細打量她。半晌方聽到他的答覆:“可以,你要喝什麼?”
“隨便。”
他可能看到了她之前那張桌上那杯喝剩的橙汁:“那再來杯橙汁可以嗎?”
她機械地點頭:“可以。”
又一杯金黃的橙汁被侍者送過來,擱在她手邊。她下意識地端起來吸了一口,又吸一口,藉此平靜自己急亂慌張的心跳。
她知道自己這時應該要像朱麗葉那樣,笑語晏晏地找話題與對方攀談,儘快與之熟絡。可是她的腦子裡卻空白一片,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不是朱麗葉,缺乏她那種應對男人的老到經驗。她不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展開話題,就連正視對方的視線都不敢,只是一味低頭看著自己手裡捧著的那杯橙汁,彷彿那杯橙汁就是全世界。
還是那位年輕的男客人打破沉默,他的聲音裡有幾分好奇:“小姐,你坐過來就是想讓我請你喝杯東西嗎?”
她當然不是為了喝橙汁特意過來搭訕的,她是來——用朱麗葉的話來說是來釣凱子的。問題是她不諳釣法,只會傻傻地坐著一口接一口喝橙汁。緊緊咬了一下嘴唇,她想,既然沒有辦法像朱麗葉那樣手段高明不著痕跡地套上一個男人,乾脆就別費時間了。反正也只是想找個人試一試,索性開門見山,權當練練膽。
於是她鼓足勇氣豁出去了:“當然不是,我……我是想問問……你……需要人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