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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的土地,抽出蓬勃的彩嵐,霓虹一般將我們覆蓋。有藍色的蝴蝶飛過,攪動密林的呼吸,清新溼潤,撲朔迷離。

我心中的路,不再蜿蜒,被雨兒清香的探索碾直。我再一次陷入夢的迷離,色彩斑斕。懷裡的雨兒,她是有著陽光一樣明媚的眼睛,她是有著瞳仁一樣率真的黑痣,她把雨一樣的柔情溶化,慢慢地刻在我寂寞的骨子裡。

我噙著六月的太陽雨,我等待一個美麗的未來落成。

雨兒,我怕我的過去太過陰鬱,會吞噬你陽光的純淨;我更怕我暴發的激情太過乾渴,會吸乾你似水的柔情。所以我受寵若驚,所以我小心翼翼。我緊緊摟住雨兒細細的腰,那輕輕就可以折斷的腰,我感覺到她的脆弱。眼角的淚,無聲滑落。那天你在臺北一點味的偶然出現,我就知道我等待的宿命即將上演。

從香格里拉回來,我變了。高原的莊重和純潔過濾了我的痛苦,我把酒精浸泡的歲月沉澱在空濛的旅途,帶回一身乾淨的時光。

在《斌斌*》,我剪掉了引以為傲的長髮,讓年輕的理髮師為我設計了一個青春的髮型。理髮師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帥,技術已趨成熟,他熟練地撥弄著我的髮絲,整理了我持續一個月旅行的疲乏,我需要他為我的明天定型,然後輕輕抹上保溼啫喱水,我又開始散發男人成熟的味道。在最後一次塗抹停止前,理髮師壓低頭,左右端詳,我看見他黃色的染髮覆蓋的眼睛。他說,大哥,你真帥,你的眼睛憂鬱而迷幻,好像一個深深的陷阱。從這裡走出去,你會迷死萬千少女。如果我是一個女人,我便跟你走了,不再回頭。我委宛一笑,在心中熱烈地擁抱鏡中的自己,謝謝!

站在甜城大廈的樓頂,仰望滿天的星星,城市的喧囂逐漸寧靜。想著高原的星星,伸手可及,而這裡,卻還是那麼遙遠。我說,平,為什麼我的雙眼還寫著憂鬱?你在等待。平舉起手中的竹葉青,透過綠色的茶液,凝視星空。你在等一個人,一個約定的前世。

我舉起手中的茶杯,如平一樣,眼中是綠色的星光,幽綠的閃爍,不再遙遠。也許,這是我的宿命,一直都在上演的宿命。你將自己的夢盛放在設定的時空裡,極盡燦爛。就如把遙不可及的東西收藏在虛化的臆想中,一伸手,終是幻覺。

飲盡綠色的星光,沉渣便是一個退潮的落幕。

聽我一絲隱隱的嘆氣,平放下茶杯,伸過手來,抓住我冰涼的手指,風,你會重新開始的,我知道。

我緊緊握住平的手,拍著他溫暖的手背,這是我一生中最好的兄弟,也許前世就是患難的弟兄,他兄長一般的呵護,催化了我的新生。平,我不知道該如何感激你,如果有來生,我想我願意成為你的寵愛。

平哈哈一笑,風,我的兄弟,你的心能重新安放在你的身上,便是我最大的欣慰。那些日子,我真怕你從此墮落,萬劫不復。但是,你挺過來了,你還是風。

風,你見過一大片一大片紅色的野莓嗎

面前的這個男人,有著一雙憂鬱而深邃的眼睛,他會一直坐在那裡,泛著男人的成熟,幽藍地注視著你。我常常在那片雲霧繚繞的世界裡迷失,我無力擺脫。我喜歡這樣的迷失,他吸引著我,就像我註定的前生。

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在大山空曠的峽谷裡探尋。那些迷霧的峽谷,煙嵐蒸騰,陽光一束一束地斜插在峽谷的幻想中,有時一枝,有時一大把,靜靜地綻放,等著我的摘取。每到放學以後或者節假日,我總是背上揹簍,帶著滿滿的希望,去赴一個盛大的約會。

你會在露水哺育的灌木叢下驚喜地發現甜甜睡著的蘑菇,你俯身拾起那些白色的夢,露水便像乳汁一樣滋潤你乾渴的心靈,你的長髮得到呵護,黑亮,如成長的眼睛。

風,你見過一大片一大片紅色的野莓嗎?那些野性的紅,無需修飾,自由地張望寂靜的天空,尋找穿過迷霧縫隙的陽光,坦然放浪形骸。不加掩飾的追求,是最燦爛、最美麗的。我吮吸那些燦爛的自由,美麗的紅便染亮了我的指尖,我的嘴唇,我的隱隱約約的夢。我在夢中漸漸長大,血液裡翻騰著那些大片大片的紅。

雨兒,我見過的,從你明亮的臉上,我看到了大自然孕育的美麗。風輕輕握著我的手,把他冰涼的迷霧滲透到我的骨子裡。我回到了童年的峽谷,如一個夢,只是那些潮溼的灌木叢下,多了一個藍色的風,他在等著我摘取。

風,明天是你的生日,我有個主意。我在風的迷霧中輾轉,我在尋找那些窸窣的葉間,陽光折射的小路。這個有著一雙憂鬱而深邃眼睛的男人,乾淨的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