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跌眼睛麼?
再說冀王府,龍昭風自回京之後就沒踏進一步,並在第二日就讓府中管事向各院通報——冀王府即將拆棄,除府中各管事外,其餘人口及各自隨從皆不能遷居新府。願離開者,不論身份,皆能獲銀二百兩,若不願離開者,可守斷桓殘瓦過日,日後生計自理,與冀王府再無任何瓜葛。
此訊息一出,冀王府嘩嘩的哭聲一片,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
眾多美人們哭得肝腸寸斷,可下令的男人卻一直沒有現身,連片刻慰藉都沒有,更別說美人們想哭訴委屈了。
直到第三日傍晚,大批負責拆除舊府的侍衛出現,眾美人們才驚覺她們的好日子真的到頭了。誰願意留在這裡守著斷桓殘瓦過日?
算算日子,眾美人被打入冷宮的日子一年有餘,誰心裡都有把小算盤,誰都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抉擇才是明智的。
更何況,不少女人出生本就下賤卑微,好些人都是作為禮物被送到冀王府之中,而今,有銀子可領,下半輩子也算安穩,恢復了自由身,下半輩子更是不用看人臉色、受人驅使
儘管再不捨這短暫的榮華生活,可是在她們眼前的就只有一條路可選。
城西
豪華的府邸佇立在大街口,坐地之寬、面積之廣,乃是過往行人壓根就想象不到的。
一對嶄新的白玉大獅子威嚴的盤踞在府門口,高大的府門之上,鎏金的‘冀王府’三個大字氣勢磅礴,不論勢氣還是財氣都讓人只能遠而驚歎。
新府之中,哪怕是寒冬時節,也處處花團錦簇,種養的名花名草皆是能讓人賞心悅目,又能極具耐寒的植物。
花園、樓臺、水榭、長廊一切景緻修葺得美輪美奐,猶如人間仙境般,就連在新府做事的下人,也時常會出現一種眩暈感,就沒有不被景緻迷惑住了。
府中的老傭李管事是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沒明白自家年紀輕輕的爺到底想做何?
如此大手筆整出這麼一處豪府,連名傍身的女人都沒有,就一個人獨居?
爺出去快一年了,回來竟然破相了,他剛開始以為自家爺可能是自卑臉上的疤痕才有這番讓人吃驚的舉動,可是這幾個月來,爺整日外出,不是上朝就是巡查各處商鋪,一直都在外拋頭露面,哪像自卑之人了?
這日深夜,主臥內室之中,男人赤著膀子浸泡在人工打造的溫泉之中。
李管家在房門外喚了半天,不得已,才推門進去,看著一地的換下來的衣物,他一邊撿起來一邊朝內室走進去。
“何事?”男人豐眉輕蹙,似是不滿被人打擾了清淨,磁性的嗓音帶著幾分冷感。
“啟稟爺,以前那位紫小姐在府門外,說是要找您,小的已經讓人將她帶到廳堂——爺?”
李管事正說著話,突然身前快速的刮過一道急風,待他正眼看向溫泉,頓時人傻在原地:“?!”
爺人呢?剛才不都還在這裡麼?
難道剛才他看到的是幻覺?
豪華大氣、古韻濃烈的廳堂裡,女人一身勁裝帶著趕路的風塵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大口飲著丫鬟奉上的香茶,一邊用眼神打量著面前兩名丫鬟。
兩名丫鬟被她看得背脊有些發毛,總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事一樣,可是以她們的身份又不好詢問自己到底如何得罪這位貴客了。
眼前的女子,容貌雋秀,一身勁裝顯得乾淨利落、英姿颯爽,特別是那眉宇間流露出來的絲絲厲色,一看這行裝、這氣質,還有她毫不雅觀的喝茶動作,傻子都知道,這樣的客人不好應付。
她們也是剛買進府的人,還沒摸清楚主子的脾氣呢,自然更加不會去得罪前來的客人。
一連豪飲了幾大杯茶水,紫玉尺這才舒了一口氣,懶洋洋的仰躺在太師椅上。片刻後,她朝兩名丫鬟抬了抬下顎,突然問道:“你們兩個會捏肩捶腿嗎?”
這一路快馬加鞭趕來,還提心吊膽害怕被抓回去,可算是折騰死她了。
手痠腿痛的,還沒睡過一天好覺
倆丫鬟面面相覷。“?!”
對於這位深夜到訪且舉止奇怪的客人,倆丫鬟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見女子一臉倦容,加之對方又是女的,倆丫鬟也沒覺得有何不好意思,於是極有默契的上前,一人站在紫玉尺身後,一人跪在她腳邊,當真替她捏肩捶腿起來。
疲憊的身體一得到舒緩,繃緊的神經一得到放鬆,紫玉尺不由的合上了眼
當龍昭風如風一般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