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孀平和的問道:“母后這樣說,你可是還不願讓母后離開?”
龍瀝閉上眼,沉默了片刻,才睜開他那幽深晦暗的黑眸:“兒臣懂母后的心思,母后要如何,兒臣不會阻攔,兒臣定會拼盡一切,讓母后再也不受半分痛苦。”
趙孀眼底蓄起了淚,笑著拍他的手:“母后這一生最欣慰的就是有關心自己的朋友,還有你這個孝順的皇兒母后知足了。”
龍瀝眼底也有了絲動容,“母后,此番去蒼月國路途遙遠,兒臣讓澤宇陪你去可好?”
趙孀有些不解:“他在朝中雖說實權不多,可畢竟也有正事要做,讓他陪母后是不是有些不妥?”
龍瀝突然淡淡的勾了勾唇:“母后有所不知,澤宇這些年武功漸長,讓她陪母后遠端,兒臣更能放心。況且——”他突然停下低頭在趙孀耳邊低語了幾句。
只見趙孀先是驚喜,隨後又皺眉:“這可如何是好?你怎的先前不跟你義母說呢?現在月珠都定了親事,若是悔婚,豈不是讓你義父義母為難?”
龍瀝也皺起了濃眉:“兒臣也是後來才知曉的。您也知道澤宇的性子,有何事定不會說出來的。兒臣還是在他酒後失言才得知此事,可惜兒臣想插手都來不及了。兒臣也知道這婚事不可隨便更改,但兒臣希望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來解決。”
趙孀嘆了一口氣:“此事暫且不提,待母后問過澤宇再說。也不知道他對月珠到底懷有幾分心思,若只是一般情意,那母后自然會勸他斷了念想。”
“有勞母后操心了,是兒臣不孝。”
趙孀擺了擺手:“母后自是應當關心他的事,否則他要是出何問題,母后心裡也會不安。”
晚上,趙孀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她要離開,自然不能正大光明的走。她知道龍易天這人,肯定派了眼線盯著她。若他沒有派眼線,那他怎麼那麼快就得知自己回來的訊息?
她現在要遠離、要防備的都是這一個人,可偏偏這人又較為固執,實在有些讓人可恨可氣。
趙孀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都在糾結著怎麼離開這個事,壓根就沒注意到房門被人推開。
等到腳步聲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