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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麼。她雖然相貌打扮都十分耀眼,可在這一群笑得燦爛的女孩當中,她卻像是黑白色的一角精緻紋飾,淡漠得彷彿不曾存在。

一夜漸逝,新的一天即將到來。

秦秣在睡夢中嘴角微揚:軍訓,也許會很苦,但她已經在期待了。

卷二:燦爛時節誰煮酒 九回:鐵令光寒

“嘟——!”

清晨,天光微亮的時候,急促刺耳的起床號聲驀地劃破整個校園的寧靜。.

號聲一聲接一聲,連續五聲過後,廣播裡便響起了激昂明快的出操調子,接著整個校園就像是打破了沉默的訊息盒子,嘰嘰喳喳,吵吵嚷嚷,喧鬧漸起。

棟506寢室裡,秦秣第一個睜開眼睛。因為整個暑假都堅持著早起,所以她很容易地就從床上翻身起來,然後拿著軍訓用的迷彩衣褲快步走進衛生間。她心裡也早有打算,一寢室有七個人,而衛生間和洗漱臺卻就那麼大,她要是最早做完,也能省得跟別人擠。

三下五除二,秦秣就將睡衣換成了迷彩服,還在衣服上紮好了制式的皮帶。不過這衣褲的質地頗為粗糙,皮帶也是那種硬度較大的假皮製的,秦秣穿在身上就覺得全身都被硌得難受。這跟她前世穿的絲綢錦緞根本就沒得比,就是如今最平常的那些棉布衣服,也比這迷彩服叫人穿著舒服。

秦秣不大自在地扭了扭身,強忍著全身不適,又快速洗漱完畢。五分鐘後,其她女孩們才磨磨蹭蹭、嘟嘟嚷嚷地從床上掙扎起身。最先下床的卻是王子毓,不過她仍是習慣性地沉默,只媚眼半睜,睡眼迷離,竟又別有一番風情。

秦秣別過眼去不看她,轉身收拾床鋪。

“啊——!”正撐著手掙扎起床的陳燕珊忽然大叫一聲,“天哪!這日子叫人怎麼過啊!吵死啦!我要睡覺啦!”

秦秣微側頭,笑了笑,幾步走到陳燕珊床邊,便將她鼻子一捏,故意悶著聲音扮恐怖分子道:“小妞兒,快點起來,大爺要打劫!哼哼,你要是不起來,爺就把你扔油鍋裡炸嘍!”

陳燕珊手腳亂蹬,哇啦哇啦地大叫。

一直到好幾年以後,陳燕珊回憶起兩人初識的那段日子,還這樣跟秦秣說:“其實我那時候就覺得你特別有當管家婆的潛質,你看我睡覺起床你管著,洗衣服搞衛生你也管著,就是後來我找男生談戀愛,你都沒少教訓我。天哪,你什麼時候可以不再禍害我啊!”

秦秣則輕勾手指,邪氣地挑起陳燕珊的小下巴:“妞兒,其實我早看上你啦。你要是對你那位不滿意,可以隨時把他休了,本公子的懷抱一直都在這裡等著你哦!”

陳燕珊以一種瘋狂的姿態迅速逃離秦二姑娘。

軍訓的早操比秦秣想象的還要熱鬧,那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宏大景象。

宏大的不是人數——事實上,市三中整個高一年級統共1200個人,這點人數實在算不得什麼。

秦秣曾經見過十萬禁軍點兵,那一片鐵甲金戈,陣列肅殺,足令任何一個性情軟弱的人都覺得脊樑一挺,熱血沸騰。然而戰士的宿命是沙場,北宋的中央禁軍有多少年沒上過沙場了?守衛京畿,同時也等於安逸和富貴,禁軍戰士震懾人的,只是他們的鐵甲金戈,而不是他們本身。

撕下那層鐵衣,他們什麼都不是。嘉佑奢靡,秦秣何時不曾明瞭?

但秦秣從來不曾見過,這麼多張年輕稚嫩的臉,穿著統一又精神的服裝,帶著對明天的美好向往,齊聚在一起的景象。

他們或許不懂紀律嚴明,他們或許還要抱怨幾聲,他們或許從沒想過這一場訓練究竟只是形式,還是能夠給他們帶來什麼。但是,他們年輕,他們可以放肆地笑,痛快地哭,大聲地叫嚷。他們可以將青春的感染力灑遍生命的每一個角落,他們可以在有人激勵時,大聲回答:“我能行!”

就像現在,差不多所有學生都在軍訓教官的組織下找到了自己的班級連隊,但幾乎沒有一個佇列是整齊地。學生們站得歪七扭八,隊伍中的交談聲紛紛攘攘。秦秣跟陳燕珊站一排,左看右看,也同樣找不準自己的位置。

整齊的皮鞋踏步聲驀然從廣場的一端傳來,同響的還有“一二一”的號子聲。

陳燕珊拉了拉秦秣的衣袖,驚歎道:“原來教官們跑一塊兒集合去啦,看他們那正步走的,哇,真整齊!帥呆啦!”

秦秣繼續天雷,年輕真好。

不過二十分鐘以後,就沒人再認為這些教官帥了。

秦秣這一連的教官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他理著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