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最初,他們也只以為,教官是帶著他們,繞到敵方大營後面的。誰知道,這一繞,竟是繞出來了這麼一條大魚。
“看這裡的情況,這些送糧的,應該不是頭一回來。次數多了,從未出錯。想必並無多大警惕心。我們雖只有三千人,但總有一戰之力。”
季疏郎摸著下巴:“都說西夷是窮苦之地,這麼多的糧草,他們哪弄來的?而且,這裡就有足夠西夷大軍半年的糧草。現在還在往這裡運……西夷屯這麼多的糧草,是為了什麼?”
“明天把人捉到了,咱們可以好好的審問一下。”想到明天,能劫到一批糧草,季南星便有些激動:“疏郎,你先帶一小隊,按著這路線往前探一探……”
“是。”
“王秋實,你將這位‘三殿下’好好審一審。看看西夷,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是。”
“常遠,你帶著人,將這裡的糧草和人數,統計一下。後天,安排人運走。”從一開始,季南星就沒準備,自己人來搬這些糧草。這營地裡的人,再加上西夷來運糧的人,一趟也就夠了。
“是。”
“萬豹子,你帶著你那隊的人,順著運糧的路線,往西夷大營那邊探一趟。路上給他們設些個障,讓他們受些累,別把人弄死了,那些人還有大用……”
“是。”
“其他人,輪班。養足精神,明天來票大的。”
“是。”
各司其職,一切緊然有序。
季南星再一次來到大帳前,對著裡面恭聲道:“教官,季南星求見。”
“進來。”
季南星進來,將安排跟她詳細說了一回。
七景聽了,眉頭輕皺了一下:“想法到是極好。卻也要提防意外。”而這世上,最怕的,便是意外二字。
“是。”
一夜的時間,七景將能看的所有東西,全都翻了一遍。一些緊要的,重要的,直接包好,準備等人運糧時,讓人一起送回西涼城去。
而西夷的“三殿下”這一夜,度過了極其難忘的一夜。
高大的軍帳之中,只留了一盞燭火,刻意營造出一份陰森來。
王秋實,以及他手下的幾個人。拿著鞭子,狠狠的抽在他身上。他身上盡是鞭痕,鮮血淋淋。
“三殿下”也還有些硬氣,緊咬著牙關,愣是一聲不吭。
不是自己的地盤,工具也沒有。想撬開這位的嘴,著實不易。
“你們可知道本殿下是誰?你們若是今日放了本殿下,本殿下可以既往不咎,還給許你們一份榮華富貴……”
王秋實譏諷的笑了:“殿下?西夷不過彈丸之地,一個封王之子,也敢自稱殿下。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一揮手,讓人給這位“三殿下”又是一頓抽。“李岫巖,你最好老實交待清楚,或可免去一死。”
“呸。”
“繼續打。”王秋實的刑罰手段真是少的可憐,就只一個鞭抽。這位“三殿下”雖說也是嬌身慣養。但從小練功,這點鞭打,怎麼可能讓他伏首?
果然如七景所想的,連著兩個人都抽累了。這位被抽暈過去一次,也沒有開口說一句有用的。
七景搖了搖頭,乾脆收回精神力。
“染秋,將之前那個女人,給我拎來。”
五分鐘,穿戴整齊的女人被丟在七景身前。
“你,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銀狐。”七景慵懶的坐著:“也是接下來,要審問你的人。”
“您想問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三殿下的侍妾,三殿下的事情,從來不讓我們侍妾過問。”
七景手託著下巴:“放心,我問的,你必然都回答得出來。”眼底閃過一絲深意。女人雖然極力表現的害怕了,可這一開口,卻條理清晰,將自己往有利的局面推。
“您,您請問。”
“你叫什麼?多大年紀,哪裡人?”
“我叫媚娘。年方二八,乃是春安縣人。”
七景將腦子裡的大地圖翻了出來,找到春安縣。不由挑眉:“你跟著這位三殿下多久了?”
“九個月。”
“到這裡又多久了?”
媚娘看了一眼桌案上的書信,老實回答:“三個月不到。”
“你是從哪裡來到這裡的,走著來的,坐車來的,騎馬來的,還是坐船來的?”
“坐馬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