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景每天都會給大丫兩丸藥,她自己一丸,她弟弟一丸。她的內傷需要徹底治好,另外,她那個弟弟,也要好好調理。不然,這兩個小傢伙,都長不大,短命。
陸薇乙這幾天,熬粥燉湯的,飯菜做的十分精心。兩個小傢伙在藥和飲食的雙重調理下,竟已有了些不同,臉色好看了許多。每次陸薇乙見到七景,都要恨恨的說那李家人一頓。
而且,在第二天白靖上山之後,她就託白靖去鎮上打聽,大丫他們的母親的訊息。
白靖中間下了一趟山,結果如何,卻還不知。
等到三天過去,七景讓白靖以後不必再來。陸薇乙見天色已晚,連忙留客。白靖便乾脆就順勢留了下來。
七景有些無語,這屋子連著廚房,統共三個間。本來一個做臥房,一個客廳加飯廳,一個廚房加小庫房。地方都不大,住一個人算勉強。多加一個,便只能住椅子上。再加兩小的,只能一張床擠著。再加一個大男人……
七景到想看看,他們準備怎麼住。
而且,這一次,她也乾脆的不走。就坐等在這裡,想看看,拼命留客的陸薇乙,是個怎麼打算。
她是發現了,這丫頭之前在家裡沒人教導,根本沒掌過家,過過日子。今吃卯糧,沒有一點成算。
在陸家,陸老爺縱著,陸姨娘捧著,沒把她養歪了,真是老天保佑了。
七景到底念著因她之故,救自己一命,而且,也不費事,所以才準備,稍微調理她一翻。
果然,等到天晚了,該休息了。
陸薇乙傻眼了。
其實她第一次來的時候,帶著那麼多人,就知道,這裡是什麼情況。根本沒有用來待客的地方。
現在,她算是半個主人,她拼命留客。如今,不能也讓客,在院子裡坐一夜吧?尤其還有一個,是比她更正爾八經的主人。只是這個主人久不回來,她忽視了已是不該,此時更有一種鳩佔鵲巢的即視感。
看著正坐在院子裡的兩人,陸薇乙滿心的心虛。
“有事?”七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她在那裡兩隻腳對踩著,快把鞋給踩爛了。
“樂姐姐,沒地方睡了。”
“你之前留客時,是怎麼考量的?”
陸薇乙臉紅透了:“我,我沒想到那麼多。”
“那你當時,想什麼?”
“想著留客。”陸薇乙熱情大方,當時只想著,天色已晚,白靖回城會被關在城外。她身為主人,怎麼能讓白靖這麼回去?所以,一意留客。其他伯,根本沒想那麼多。
“那麼現在,你留的客,你來招待。需知這客招待十分有講究,若是輕了,讓人覺得你不夠尊重對方。重了,又顯得你別有用心。白靖跟你算是青梅竹馬,招待不好了,生了罅隙,將來反目成仇,都是有可能的!”
七景一翻話,讓陸薇乙臉色刷的白了。
而白靖也看出來了,師傅,咳,雖然七景不允,但白靖還是對七景執師禮。他看出來,師傅這是要教陸薇乙為人處事,人情來往。
白靖到這時,也才反應過來。
他這個青梅很好,可是,她一直都跟他們這些人混在一起。這其實,並不合適。只是以前,他們玩得好,陸薇乙也爽快大方,而且,她做的那些事,全都值得稱道。
但細想想,也就只有她一個女子是這般。
其他女子這時候,該學的是掌家理事,女工禮儀。便是他家裡,被人稱之為混混老大的曹幫,他們的妹妹們,在學的,也是這些。
長此以往下去,她的處境危矣。不說旁的,任何一個大家公子,都不可能娶這種,根本無法掌家理事的媳婦。
心裡有些怪自己,之前竟全然沒有發現。現在,更不可能拆師傅的臺。因此,面對陸薇乙刷白的臉,他只是靜靜回望。
陸薇乙眼睛都快紅了,“樂姐姐,我錯了。”
七景擺了擺手:“你且把人安排好再說。”
陸薇乙咬著唇,苦思冥想。
這晚上了,最要緊的就是住。
可如今,屋裡唯一的床,睡了一個病患,兩個孩子。她這幾天都睡在貴妃椅上。如今主人回來,那椅子她必須讓出來。
現在唯一剩下的地方,就是廚房柴垛下。那裡堆上草,到是可以勉強擠下一個人。可不說白靖會不會不高興,她也開不了這個口。
還有她自己,難道,她在院子裡睡一晚。
而七景不嫌不夠般的提醒道:“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