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笛聲,飄散在風中,伴隨著清脆的銀鈴聲,使得這山間,憑添了幾分色彩。
七景有些恍然,時間對於她來說,其實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她也沒有那種,數著日子過的精細。事實上,她都不太記得,自己到底多大了。
不過,不管什麼時候,看到孩子,心裡總是要憑添幾分軟綿。
興致來了,她從空間裡拿出琴來,叮叮咚咚的拔著。不成曲,不成調的,卻正好與他們的曲調相和。且為了逗他們玩,調動異能,在附近凝出各種顏色,各色品種的落花。
憑空而現,落地即消。美的好似仙境!
“娘,其實,你就是仙人吧?”樂緣的笛聲悄然停止,人已站到七景身側。瀚海也早就圍了過來,巴在我緣身上。只有小麒麟,追逐著那些花兒,興奮個不停。
“夫人。”樂辰來的極快,好似突然出現一般,將她摟在懷裡:“許久沒聽你彈琴了,不如,再給為夫彈一曲鳳求凰?”
甜蜜蜜的情人話語,曖昧的音調,帶著濃濃的理不清剪不斷的繾綣味道。將早已深埋的記憶,一一勾起。
不自覺得相顧,莞莞一笑,情意已然無垠。
手中琴絃再次拔動,音調已變。
鳳求凰算是他們定情之樂,每每彈起,心情總是不同。七景並不常彈,這東西,就跟“我愛你”一樣,說多了,雖然依舊動聽,可也就不稀罕了。
不過每每彈起,她總想要盡善盡美的。
調動精神力,琴音引來百鳥相和,異能,凝出鳳凰交頸……她坐在他的懷裡,偶爾,他也會刮弦以助……
一曲終了,鳳凰離去,整個山頭,好似一下子全都靜了下來。
樂辰突的一聲輕笑:“呵”。
七景瞪他,心知他這是想到了當初,她第一次彈這曲子時的情形。那時,他還是個半死不活的廢物皇子,她是個剛從鄉村來的村姑。
這一路走來,都跟做夢似的。
“也不知道,將來會如何。”這不是問,僅是感嘆。他們的路,不知還有多遠。因為看不到終點,所以才越發讓人迷茫。
旁人短短數十載,為名為利,為權為勢,早早的就可以規劃好人生,他們不能。
曾經,他們以為可以。他最初想要一個健康的身體,後來想要當一個帝王……他完成了,然後發現,當他實現這一切之後,人生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可他在權勢,名利,乃到武學,全都走了一個高度。
七景最初來到這世界,就只想著,不是末世,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翻了。可她熟悉了,帝王般的待遇。可當那一切成為了日常,便也覺得索然無味。
後來的種種,於其說是事逼的,不如說,他們自己也想繼續走下去。所幸,身邊的風景,他們從未忽視。相伴的人,也一直最是和心。
“總是會在一起的。”樂辰輕笑,轉頭又看了一眼樂緣和瀚海:“說不得,會越來越熱鬧。”
以前他們從不讓兒女陪,一是因為他們各有責任,二來更是因為,他們的壽命與旁人相同。他們短短百年,生老病死。他們也脆弱的,無力陪伴他們。
可現在,樂緣跟瀚海,到正好可以彌補這份缺失。
“既然這樣,那就讓獨孤方來吧。”頓了一下,又道:“唔,還是去大廈那邊吧。”轉頭看了一眼遠處那火山口:“將阮旻竹也叫來吧。”煉藥這事兒,急不在一時。
等到幾人全都聚集到了大廈。獨孤方也到了,與他同來的,還有梁翠兒。
這梁翠兒的生命力,極為頑強,跟著去了一趟冰川,居然也全頭全臉的回來了。只是,目光木然,毫無靈性。遙想在西束城初見時,那眼裡滿是希望,野心勃勃的清亮雙目,相差太大太大。
她的身邊,再無半絲規則的行跡,死的不能再死。
“見過樂夫人,樂先生。”又是幾年不見,去了一趟冰川的獨孤方,也越發顯老了,梁翠兒看起來,更像是四五十歲,滿臉的風霜。
而樂辰和七景,卻依舊還是舊模樣,年輕貌美的,讓她連嫉妒之心都生不起來。
“免禮。”樂辰淡淡抬手:“半山王來得到快。”他們找到東西的訊息,絕不可能洩漏。可他們才找到東西,他就上門來。這其中種種,大家心知肚明。
樂辰之前就知道,只是不提起。現在,才是算總賬。
獨孤方臉色不算好,他在這山周圍,轉了將近一個月。本來激動的心,早已冷靜下來。本來就是一場算計,自以為算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