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阮公子,聞公子,你們回來了?”梁翠兒突然出現,正好攔在兩人面前。一臉的驚喜嬌羞,對著兩人淺淺彎膝,行了個福禮。
只是這福禮卻有些不倫不類,半像不像。阮旻竹對這沒什麼感覺,點了點頭,便算應了。聞九寅宮裡出來的,見到的禮節那是尺子量出來的,一看她這樣,眉頭便是一皺。好在想起這不是宮中,對方也不是宮女。
他態度倨傲,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清冷:“你是誰?”
梁翠兒笑臉微僵,委屈的抿了抿唇,又一臉祈求的看向阮旻竹。希望阮旻竹能為她解除尷尬境地。
阮旻竹本不欲理,卻終究還是嘆了一聲。對著聞降寅比劃著:“這是梁姑娘,夫人出錢,讓她開店。也算是替夫人做事……”雖說有些不聽令行事,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姑娘賺錢的能力,還是很值得誇獎的。
“原來是梁姑娘。”聞九寅還是給阮旻竹面子的,當下點頭,神態也稍微和氣了些。看著對方出來的方向:“梁姑娘從廚房出來?剛時門便聞到一股撲鼻的香味。莫非,就是梁姑娘的手藝?”
“正是。”梁翠兒又恢復了自信,笑得也燦爛了:“今天有事來請夫人幫忙。因沒別的謝禮,只有這點手藝。便藉著夫人廚房,也算是借花獻佛了。”她這話說得不亢不卑,雖然口稱夫人,可話裡話外,卻將七景跟她擺在同樣的位置上。請人幫忙,備上謝禮……這是平等的交情。她是想借此讓對方不要小瞧了她。
卻不知道,她這番作態,卻是讓聞九寅徹底厭了她。
如聞九寅這樣的人,從小在爾虞我詐的環境里長大,對於人的心思最是能看透。他們身邊,從不缺少互相利用的人。事實上,九成九都是這樣的人。只要有價值,他們不介意利用,只要結果是雙贏,或者自己贏就好。
親情,友情,愛情……不是沒想過。但因為身處這樣的環境裡。便不能以常理來論。
梁翠兒沒想得到什麼愛情,她其實,只要跟聞九寅搭上話,若是能成朋友,那就最好。若是不能,搭著太子的名頭,做生意,互相利用也未嘗不可。
可惜,她太過急切。她現在的行為,就相當於在將七景甩開,想要另攀高枝。不管是什麼,這歷來送上門的,都不會讓人太過重視。
何況,聞九寅是什麼人?一國太子,想要找個賺錢的人,還找不到麼?更別說,他這會兒還想讓樂辰正式收他為弟子,教他武藝,教他為君之道……他又怎麼可能,去挖師母的牆角?
梁翠兒的行為,無疑就是想把他往歪路上拉。他豈會高興?
因此,他立刻笑了,語氣也活潑了起來:“你就是那個,做飯特別好吃。開了醉鄉樓的厲害老闆娘?說起來,我也喜歡醉鄉樓的飯菜。可惜總沒時間去吃……對了,我有個私人用的廚子,不知道可不可以讓他去學兩天。你放心,我保證他學了,最多就是做給我吃,絕對不會影響你的生意的。”
阮旻竹看了他一眼,又掃了梁翠兒一眼。悄然離開,不摻和他們的事情。可他卻知道,這位太子這會兒,可是準備算計這位梁姑娘了。
雖然有些可惜這梁姑娘,可她自己未必不願意。他一個局外人,也就不必多嘴了。
回到住,阮旻竹自己燒水,沐浴。等他換好衣服出來,聞九寅已經回來了。“師傅跟師孃在後院。不過,剛剛遞了話出來,會在雅閣二樓用膳。到時,我們到是可以一起去的。”他兩眼放光的湊到阮旻竹身前:“我聽他們說,師母長得,唔,比天仙還美,是真的假的?”
阮旻竹詭異的看他。
“你放心,我就是好奇,好奇。”
“那梁姑娘在,夫人未必會將真面目露出來。”說起來,夫人也就露出那麼幾天,結果這傢伙來了,就又遮了。
“咦?那不是看到了麼?可惜。”
阮旻竹不理他,比劃著道:“藥浴備好了你去沐浴。我去給先生夫人請安。”
“行,那我先去了。”將他當成了自己人,聞九寅便再不說謝字了。只是泡在藥浴桶裡時,他卻在考慮,要為阮旻竹做點什麼。之前說那個梁翠兒對他有意時,他眼底們過的黯然雖然極淡極淺,且一閃即逝,可他還是看到了。
阮家跟王家那些家人,太欺負人了。不過,現在阮旻竹是他認同的人,想要再欺負,可就要問問他同不同意了。雖說他這個太子當得也挺窩饢,但要讓阮旻竹活得自在些,還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