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後,七景才知道,她居然在西夷大營裡。她所住的帳篷,與北平王的帳篷,就隔著五個帳篷。
初聽這個訊息的時候,七景嚇了一跳,然後就是各種無語和黑線。
待反應過來,便有些抓狂:“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這裡離西涼城可不太遠,既然都到這裡了,為什麼又不去西涼城呢?到了樂辰的地盤,她們不是更安全,更方便嗎?
“主子自己選擇來這裡,屬下也只能順主子的意。”染秋依舊用這些天,一直堅持著的,陰陽怪氣的語氣跟她說話。
不過,後來還是跟她說明白了。
主要原因,是水流的問題。
當時她昏了過去,無聲無息的躺在水裡,憑水衝著走。卻忘記了,水流的方向。看這結果也知道,跟她所期待的,完全相反。
染秋把那根繩子砍斷,看著圓木巨石橫砸下去,五千人,當時就廢了大半。
但剩下來的人,一起來圍繳她,她也只能先躲起來。
後來久等她未回,便去找她。結果自然是沒找到。無奈之下,便順著水,逆流而上去找……最終,在暗道的另一端,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她。
當時的她,可不是一個人。
之前被她掀翻的船裡的人,全都掉進水裡。那個高手只讓他們撤,卻沒幫他們撤。無傷的,一種往回遊。有傷的,便只能隨水飄回來。等他們到了這裡,已然精疲力盡,多數更是昏迷不醒。
因為水龍的事,他們不敢在水裡多待。清醒的把昏迷的一起拖上岸,便再動彈不得。
染秋找到七景時,她就被跟那些昏迷的西夷兵,丟在一起,好不狼狽,她偷摸著靠近,自然就發現了她的不妥。
雖然立時就餵了一枚丹藥,卻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好的。剛好,西夷的人過來接應,她就帶著她,混了進來。
染秋的實力,也許不被七景看在眼裡。但跟這些大頭兵一比,還是很強大的。
摸熟了這裡的情況,便找了一個女子專用的帳篷,將七景改頭換面,住了進來。
至於回西涼城?
雖然路不遠,但七景當時身體狀況實在太差,又在西夷人的眼皮子底下,染秋不敢帶著她往西涼城跑。再者,至從樂辰佔了西涼城之後,跟西夷大軍也打過一回。如今西涼城戒嚴,受了傷的她怎麼進去是一回事。而進去之後,說不定比在外面更危險。
已經讓她受了一回傷,染秋自然更加小心,片刻也不願遠離。所以,便是連去西涼城報信的事,也沒做一點。
七景得知前因後果之後,鬆了口氣。對於染秋的決定,更是吁了口氣,暗呼萬幸。因為就在她醒來之後,她便“聽”到了北平王大帳裡,正有人向北平王彙報關於她的事情。
之前那人必定是跟北平王說了什麼,北平王認定她受了傷,而且是大衍人。從西夷往大衍,西涼城是必經之地。所以,他早在前路上設下埋伏。
染秋若是真的做什麼,必定被捉個正著。
然後新的問題又來了:“我現在住的,是誰的帳篷?”
“北平王身邊的侍女的住處。這位侍女身份挺高,這些天,一直在北平王的大帳裡侍候,連回自己小營帳的時間都沒有。”
“我身體好多了,今天晚上就離開吧。”
“是。”染秋對七景的身體,還是很瞭解的。知道她的身體,確實有所好轉。而且,留在這裡,也確實不是長久之際。
決定要走,自然要好好準備。先換上一身灰布衣,將臉化成路人形象。接著是路線安排,以及策略問題。
好不容易來一趟,總要留些紀念的。
天色漸晚,大營裡冒起灶煙。染秋出去一趟,拿了四個大饅頭,兩塊肉乾回來。兩人分吃了,直等著天完全黑下來!
“主子,我們要往哪個方向走?”
“往那個山洞走。”西涼城的方向,是不能去的。
兩人剛商議好,就聽帳篷外,突的出現幾個腳步聲,還有一聲嬌滴滴的女聲響起。
“婉兒姐姐,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吧。王那裡,交給我們姐妹就好。”
“青兒妹妹說的這是什麼話,能侍候王是我們的榮幸,怎麼能說辛苦?”
“不愧是婉兒姐姐,大衍公主調教出來的人,就是會說話。不像青兒,天生了一張笨嘴,婉兒姐姐可千萬別跟青兒妹妹計較。”
七景皺眉,藏在暗處的染秋也屏住了呼吸。
“不過一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