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一絲火氣。
但眾人就是從心底泛出一股寒氣,牙根都開始發麻。不知哪一個打頭從天上降落,眾人呼嚕呼嚕往下落了一地。
就見兩山中間,一鬚髮皆白的白衣老者依山而立,神色淡然,氣度高華,看著眾人道:“今日見到這麼多紫霄宮的道友,真是榮幸的很了。”
元神神君!
眾人心中都閃過這個念頭,臉色都變了,手腳不知道往哪裡放。事到如今,他們哪還不知道自己是被魚琦林故意領到這裡來的,這分明是個守株待兔的陷阱,心中一邊惱恨一邊戰慄,有人顫聲道:“敢問您老是……”
“鄙人道號玄道。”那老者微微欠身,“敢問我那師侄張清麓現在何處?”上天台
正文 四二二 盤龍柱
眾人聽到“玄道”二字,本是吃了一驚,再聽得張清麓之名,更是吃驚,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玄道悠悠道:“沒想到,他雖然離任,倒還有點威望,在其中牽線遊說,你們就都服了。有其父必有其子,不錯的孩子。我想知道,張清麓是怎麼和你們約定的?或者說,他是怎麼把北國這個包袱甩給你們的?”
眾人噤如寒蟬,他們只聽說過玄道之名,卻沒見過玄道本人。紫霄宮這邊大部分修士偏居北國,壓根沒見過活得神君,驟然看見上清宮大佬人物,竟都不敢說話,場面一時間鴉雀聲。
玄道看著呆如木雞的眾人,微微一笑,道:“一個人。我只需要一個人告訴我就好。那就……”目光在眾人面上逡巡片刻,突然指著其中一人道:“就是你吧。”
被他點中的是個面貌普通的修士,扔到人堆裡也絕對找不出來,被叫到只是瞪著眼“啊?”了一聲,過了片刻,才結結巴巴道:“我?”
玄道微笑道:“就是你了。”指尖一點,一道光環從天而降,將他牢牢縛住,那人立刻全身僵直,形同痴呆。
旁邊那些修士見了這般情形,竟一人敢稍有異議,不退避三舍,那人四周登時空出一大片空地來。
玄道神色越和藹,道:“好,我已經選定了,所以你們都沒用了。”伸手一拂袖,大袖陡然拓寬百丈。迎風而漲,吞天噬地一般向眾人蓋了下去。
天道神通,袖裡乾坤!
可憐數十個真人連多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登時被收入袖口當中。那人掩袖而立,片刻功夫,抖了抖袖子,一團團黑煙從中飄出,在空中瀰漫開來,被清風一吹,剎那間便失去了顏色。化為烏有。他再一揮手,袖口恢復原樣,負手而立。
轉過頭來,玄道對僅剩的那人道:“好了,現在清淨了,你可以說了。”抬手放開纏繞的光環,以他的修為,想要問什麼,實在不需要再加束縛。
那人委實嚇傻了。失去支撐之後,雙腿一軟。竟坐倒在地,結結巴巴道:“我說……我說……其實也沒有什麼……”
顛三倒四的說了一大套,那人也算把前因後果交代清楚了。
就像他說的,真的前因後果也沒有什麼,就是眾人被焦元成一派囚禁之後,幾次謀劃脫身果,本已絕望,這一日門卻突然開啟,從外面進來一人。正是張清麓。
張清麓曾任紫霄宮宮主數年,不說澤被蒼生,但經營人心自有手段,在眾真人心中頗有威望。他當時也沒多說,只在每一個房間中放置了傀儡,然後把大家一起接引到最後的一間房間中,開了個小會。
他親口說明了前因後果。非是自己本來盡心做宮主,卻被一佞小人引誘外出,設計伏殺。他千辛萬苦逃脫毒手,回到紫霄宮。卻聽到了自己已經死亡的謠言。再想露面,就見京中到處是捕殺他的密探,萬般奈之下,只有暫時退去。卻遇到了眾人被囚禁的陰謀,才知主謀是道派一系,還有上清宮某位大佬作保,便知事不可為,偷偷混入宮中,將眾人放出。
張清麓說完,眾人聯絡到自身遭遇,不義憤填膺,不管真情也好,假意也好,都一起上前要求張真人帶領眾人撥亂反正,誅殺那些痴心妄想的道派系統的惡賊。
張清麓卻是長嘆一聲,道:“那賊子固然狼子野心,清麓又何嘗不是獲罪於天?既然上清宮見棄,清麓卻顏再作這個宮主。”說著解下頭上七星紫金道冠,脫下玄金法袍,壓上紫霄宮鎮天寶劍,只餘下青衣小帽,誓言退位。
眾人見他如此決絕,都很惋惜,但惋惜過後,未嘗不是心中竊喜。就有人盯著那紫霄宮主的行頭。張清麓只道讓眾人自決下一任宮主,只要將宮主留在道觀一系,他不可。眾人不管怎麼想的,都不能強出頭,否則變成了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