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信仰。
首飾拍賣當天,獲准進入修道院大圖書館的貴族不多,大約只有二十來位。這是在上百名子爵以上的貴族中遴選出來的極少數人物。只是他們擁有著一個比其他貴族更美麗的光環。
他們更加虔誠,只是這一點就已經足以讓這些貴族處於一個道德制高點上。雖然貴族之間談不上什麼真正的道德,但是虛偽的道德有時候也往往起到重要的作用。
可以想象,在即將召開的貴族會議中,這些更為虔誠的貴族會獲得更大的發言權,更大的利益。他們所效忠的。或者效忠他們的也將得到相當的好處。
擁有這樣的好處,支付5萬銀幣反而不算什麼,大貴族對修道院的每次捐贈,都不會少於這個數目。而那種捐贈並不能給這些貴族帶來如此耀眼的光環,從前僅僅只是自己領地裡的主教承認自己的虔誠,而現在,則是在神聖帝國皇帝和樞機主教的面前。向著整個帝國的貴族展現自己的虔誠,孰高孰低,即使瞎子也能看出來。
奧托三世和蕾莉亞公主並沒有出現在圖書館中,他們此時正在站在高高的修道院內部,在告解室的上層的通道中,有著幾個隱蔽的房間。皇帝站在隱藏極好的窗前,俯瞰著那些貴族們的一舉一動。在看見亨利和他的夫人都順利的透過了偵測,進入後面的圖書館後,奧托三世發出了一個不知道是悲涼還是喜悅的笑聲。
“怎麼,皇帝陛下?”
蕾莉亞的目光從某個帶著兜帽行走於貴族之中的人身上收回。扭頭看著自己的哥哥。
“亨利和康根達的虔誠是眾所周知的,我聽說他們在擁有了阿加莎之後,在慕尼黑大教堂中立下了守貞誓言。所以直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有男性子嗣,不僅僅如此。也許在未來,他們都不會擁有自己的男性子嗣。”
“守貞誓言?”
“不覺得可笑嗎?有了阿加莎後才許下守貞誓言,這難道不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嗎?”
蕾莉亞的神色有些動盪不定,她嘗試著問:“您是說,這後面有些事情並不為我們所知?”
“不為你所知罷了,我親愛的妹妹,教廷是不會允許亨利有男性子嗣,無論出於什麼理由,都是如此。巴伐利亞距離義大利太近,距離薩克森太遠。”
蕾莉亞還不足以將這麼複雜的資訊分析出條理,或者說,她下意識的迴避這樣的問題,因為這些資訊會給她帶來很多認識上的顛覆。她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只能搖了搖頭,扭頭看著樓下。正好在這個時候,告解室那裡出現了新的問題。
兩名來自薩克森的伯爵對遴選表示不滿,他們宣稱自己在薩克森給修道院大量的捐贈,而且平時也非常遵守教規的生存,對於自己沒有能夠被選為可以進入圖書館,這兩名來自不同地方的伯爵提出異議。突然而來的混亂讓整個告解室裡變得嘈雜起來,更多的貴族開始叫嚷,並且企圖衝擊通往圖書館的通道。在那裡有著聖冠騎士的把守,不過面對如此眾多的神聖帝國貴族,這些騎士也感到有些手足無措。一旦動手,就會讓教廷與世俗之間的衝突驟然加劇,但是如果放任這種衝擊,這次拍賣會就會變成一場鬧劇。
蕾莉亞公主面色有些不好,她當然能夠認出帶頭鬧事的一名伯爵正是帕克圖的父親。這位看上去和年輕帕克圖完全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臉上亂蓬蓬的鬍子讓這位伯爵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矮人而不是人類。很明顯,這位眼睛中充滿仇恨的父親真正想要扮演的不是虔誠者的角色,而是一個復仇者的角色。
兩天前,帕克圖被當眾審判,他的自殺讓整個家族都蒙上了陰影。如果對主足夠虔誠,又怎麼會去自殺?“偽信者”,“偽善者”這樣的綽號一個接著一個的扣在帕克圖的頭上,和他一起遭殃的還有他的家族。即使這個家族從一開始就沒有把帕克圖當成家族成員,在帕克圖十三歲的時候就將這名曾經的子爵趕出家門,前往馬格德堡成為一名騎士侍衛。
而現在,帕克圖的父親同樣被其他貴族暗中嘲笑,就連施佩耶爾的教士對這位伯爵的態度也充滿了警惕。甚至有訊息說,位於伯爵領的修道院將會又一次大規模的變動。
這一切都讓這位沃爾卡賓伯爵領的現任伯爵感到憤怒,他必須做出一次反擊,否則他的伯爵領將會很快出現裂痕。他所效忠的薩克森大公不會允許自己的領地中出現偽信者,而效忠這位伯爵的底層貴族同樣不會停留在一個偽信者的領地裡。
而現在,正是這位沃爾卡賓伯爵做出反攻的時刻,他要用這樣的行為進行一次掙扎,如果修道院對虔誠者的遴選是不公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