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辦事?聶姑娘一張臉成了這樣,我們心裡也很著急,可……再怎麼說,你們也不能連事情都沒搞清楚呢,就到處瞎嚷嚷吧?今兒你們也聽見說了,聶姑娘的臉可不是我們葉姑娘造成的,眼下謠言傳得滿城皆聞,你讓我們葉姑娘以後怎麼做生意?”
葉連翹一個激靈,霍地站起身:“什麼謠言?”
那婦人也是一臉懵懂:“元冬姑娘你說啥呢?”
“葉姑娘你自己出去看看呀!”元冬更是發惱,使勁甩了甩手,“大堂裡,小鐵哥他們全在議論,說是已經來了好幾撥人,向姜掌櫃他們打聽,咱松年堂是不是出了岔子了,還說現在整個清南縣都傳遍了!”
婦人聞言,人就有點發傻:“可……我沒跟人說,也沒到處嚷嚷啊!這話傳出去,對我閨女也沒好處,我怎麼能辦這樣的蠢事?”
“不是你說還能是誰?都傳開了,我……”
“好了。”
葉連翹拽了元冬一把,沉吟片刻,掀簾子走了出去。
那婦人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騙人,何況這種事也壓根兒是兜不住的,稍稍一打聽便能知道究竟是何人散播的訊息,扭著她母女倆鬧也是白搭。
她皺著眉走進大堂裡,便見姜掌櫃立在櫃檯後頭唉聲嘆氣,曹師傅也是一臉苦相,其餘人則三三兩兩湊在一處嘀咕,見了她,還要連忙軟聲安慰:“沒事的啊連翹丫頭,不是咱的錯兒,誰說什麼咱也不怕,你就別管了,趕緊……”
話沒說完,許是聽見嘈雜,葉謙和蘇時煥也從後院進來了,三言兩語問明因果,葉謙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這可真是……那兩母女怎地如此不知分寸?”
“不是她們說的。”葉連翹也覺有些喪氣,沒精打采地擺了擺手。
蘇時煥卻是臉色也不變,甚至低頭衝她笑了一下:“這等不盡不實的傳言,松年堂也不是頭一回遇上,你只管放寬心——說句不知深淺的話,這清南縣城中,還沒人敢在蘇家的產業上安這等莫須有的罪名。”
“嗯。”葉連翹點了一下頭,還想再說點什麼,耳中忽聽得一陣沉重腳步聲,大門口光線一暗,有幾個人打外頭走了進來。
她一抬頭,便見得為首的那個正是衛策,身後的四個捕快,也都是宋大哥等與她相熟的人。
她腦子裡迸出來的頭一個念頭便是:哎媽這還驚動官府了?
蘇時煥也抬起頭,唇邊笑容淡了,眉頭隨之一動。
“幾位有何貴幹?”
衛策壓根兒不看他,目光直直落到葉連翹臉上:“怎麼回事?”
葉連翹張了張嘴,蘇時煥便將話頭奪了去:“幾位,我好似並未請官府前來干預吧?”
衛策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耐煩”三個大字,眸子裡冷光一閃,厭憎地掃他一眼。
“誰跟你說我是官府派來的?”(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三話 盤問
但凡大小城鎮中,捕快應當算是訊息最為靈通的行當之一。他們成日在大街小巷當中穿梭,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和細微的訊息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和耳朵,因為哪怕聽上去再荒謬的一個傳言,都有可能牽扯一樁驚天大案,他們不得不謹慎仔細一些。
松年堂裡出了這檔子事,自然是瞞不過衛策去,他幾乎是第一時間便從街上的老百姓口中聽到了與此有關的議論,便叫上兩個人,預備來瞧瞧情況。
原本,他是沒打算進到松年堂裡去的。
人家蘇家是大門大戶,自有一套解決爭端的手段方法,哪裡輪得到他一個小小的捕快插手?只不過嘛,瞧見蘇時煥言笑晏晏地同葉連翹說話,那丫頭居然還一副言聽計從的模樣,他心中便委實不大舒坦,也顧不得細想,便一腳踏了入來。
他身量原本生得極高,站在蘇時煥面前,生生壓過他半個頭,雖是穿一身舊巴巴的衣裳,上頭還沾了些不知哪裡蹭來的汙漬,瞧著不甚乾淨,氣勢卻是半點不輸人,單手摁在腰間鐵尺上,冷不丁一瞧,還真有點唬人。
葉連翹沒提防他會突然出現,一看見他那兇巴巴的樣子,腦仁便有點發疼,忙伸手拽了他一下,衝他搖搖頭:“衛策哥你這是幹嘛?”
“我問你出了什麼事。”
衛策擰了一下眉,目光往蘇時煥面上掃了掃。回身問道。
“嗐,一句兩句說不清。”葉連翹便有點苦惱嘆了口氣,“回頭得空時再同你細說吧——你……不忙嗎?這麼冷不丁地跑來。沒耽擱你的事吧?”
哎媽這是鬧哪樣,